,章仇兼琼闭上眼,道:“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薛郎过几日再来吧,我把我在剑南节度使任上的心得整理给你,有些人脉,也引见给你。”“章仇公知道我要去南诏?”“薛郎在长安声名鹊起,但只在长安,是成不了真正的栋梁的。”薛白不便再打扰,遂起身,可想了想,有一个颇重要的问题还是得问,遂道:“最后一件事,但不知鲜于仲通能耐如何?”章仇兼琼道:“他曾在我麾下,才干有,可惜近年来愈发在意前途,疏于兵戎之事久矣。”~~宣阳坊,杨宅。裴柔身穿华丽的绵缎,转到大堂,果然见杨国忠回来了,惊喜万分,上前牵住他的手,道:“阿郎,妾身好想你。”“疯了吗?”杨国忠不知妻子为何如此突兀地发疯,挣开手,不耐烦道:“莫烦我,是我给你的钱财少了不成?”裴柔道:“妾身许久未见你了嘛。”“因为我们的宅院太大了,比右相府都大。”杨国忠抬手一指,又道:“但你看看,我有心思理你吗?”裴柔转头看去,只见站在堂中的是一排美人,国色天香。奇怪的是,杨国忠往日喜欢丰腴的,今日这些却是一个个都清丽脱俗,且眼神像是会说话一般,皆显得十分聪慧。她蛮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扭过腰肢便走。杨国忠懒得理会妻子,从袖子里拿出薛白给他写的办法,道:“我要从你们当中选出一人来当仙女十娘,一人来当仙婢五嫂,现在是第一场试题,比的是弹琴。”不一会儿,琴声悠扬。杨国忠虽听不懂,但扫视着眼前的盛景,已感觉到他这次设计的秘室必然能让圣人满意。正忙着此事,有仆婢过来通传道:“阿郎,薛白来了。”“这般快又来?”杨国忠遂亲自迎出去,笑道:“阿白来得正好,过来看看我遴选的十娘。”薛白道:“阿兄看女人的眼光我信得过,这倒不是最关键的,我此来是有一事拜托。”杨国忠自觉为他引见了章仇兼琼已足够换他指点一二,不想竟还有这出,心中便有些不愿,但眼下正是需要薛白的时候,遂道:“阿白放心,你尽管说,为兄一定尽力。”“我想迁六部诸司员外郎。”“这……你不是才向圣人请命,欲往南诏效力吗?”杨国忠愈发不愿,心道若薛白留在长安,游艺使之职岂还轮得到自己?薛白道:“我想去南诏之前多迁一任官,不敢比章仇兼琼连迁四转、任四品大都督府司马,只求从员外郎转为正六品的中州司马、检校剑南军某厢兵马副使,阿兄觉得可行?”“说得轻巧,从员外郎到中州司马是只迁一转,可你从殿中侍御史到员外郎也是连迁四转。”“正是不容易,才只好请托阿兄。”“章仇兼琼教了你这个。”杨国忠叹息一声,连连踱步,道:“此事你该去问右相啊,圣人可是交代尚书省安排你到南诏的官职。”薛白故意透露了消息,道:“安禄山派人到长安了,李林甫近来不太好说话。”“是吗?”杨国忠微微蹙眉。论朝中官员谁圣眷最足,他自信是名列前茅的,李林甫老了不足为虑,但安禄山的圣眷其实还远高于他……“此事,我尽力去办,但成不成不在我。”杨国忠最后拍了拍薛白的肩,道:“终是要右相作主。”送走薛白,杨国忠连看美人的心情都没了,颇为不悦地暗忖道:“不过是问你几句话,收我那许多礼犹不足,谋那么大的官?来日想骑到我头上不成?”在他看来,此事是薛白失了分寸,他定是不会照办的。~~次日,右相府。李林甫听说薛白来了,有些惊讶,先是招李岫来问了几句话。“阿爷,唾壶已提前说过了。”李岫递上一封公文,道:“薛白想谋一个六部诸司员外郎再去剑南。”“效仿的是章仇兼琼旧事啊。”“可笑唾壶竟是为薛白请托,请托到阿爷头上。”李林甫淡淡道:“可笑的是你。”“这……”“唾壶若真心想办此事,会先透消息给你吗?”李岫当即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唾壶是要阻止薛白蹿升,此人真是两面三刀。”“朝堂之上,谁不是为了自己。”李林甫低声感慨一句,挥退李岫,招薛白相见。依旧是在偃月堂。“我听说你近日很忙。”李林甫道,“竟还懂得来见本相。”“右相身体不适,竟还关注着我。”薛白从容应道:“诚惶诚恐。”“你若是来求官的,不如先回答本相,上次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薛白闻言,已知杨国忠果然没有尽心帮忙。无非是很敷衍地请托一番,假装尽了力,实则是给李林甫透底,他还怪不了他……自以为聪明。但,此事薛白之所以让杨国忠帮忙,其实只是在给杨国忠一个机会。若杨国忠真的帮忙了,便不会有薛白接下来的一番话。“右相怕是猜错了,我来,是来提醒右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