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了握拳头，暗金手铠上流动的天雷火发着金光。
“现在交出来也不迟。”杜绯云模仿着魏乙的说话方式。
魔物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大眼睛眨了眨，白色眼眶内泛起涟漪水光，一本小册子飞向杜绯云。
那本小册子泛着金光，看上去确实像是什么武林秘笈一样，杜绯云抬手去接，那书册落在她上，化为一道金光进入她的身体里。
杜绯云低下头，看着黑色的判官袍，上头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还了。”魔物说，“两清了。”
杜绯云抬头看着魔物，这只魔终于意识到杜绯云在盯着自己的裙子，挥舞着黑色的手臂说：“这个不行，是我跑路的时候恰好发现的。我需要这件人间的物品帮我遮掩一下气息，方便渡河。”
他换了一种甜蜜又充满诱惑的声音，低语：“你的执念有点重，这样不太好，以后有缘再相逢，我教你个办法，保你如愿以偿。”
这声音一来，杜绯云顿时认出了他。
这只魔物就是凌云公寓里见到的第一只魔，他带着迷幻失真的混响再次见面了。
他居然从地府逃了出来！
各种线索忽然一下子涌入杜绯云的脑内，凌云公寓，第一只魔物，是曹总的舅舅名下的房产……背后的事件变得扑朔迷离。
这时旁边忽然有人出现了，两人的交谈被打断。一人一魔同时转头朝那边看过去，只见远处一人穿着西装皮鞋，踩着乱石飞奔而来。
正是幽冥使魏乙。
杜绯云看了看自己穿着的判官服，意识到魏乙这个奇怪的变装是因为自己借走了他的衣服，忽然有些心虚。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居然让魏判在地府穿西装奔跑，乱石滩上看起来随时会扭脚不说，背后这黑浪涛涛，旁边还有个涌动的魔物，真的是史诗级的烂片效果，电影院敢上映都没人敢看。
话说回来，他是真的只有两套衣服吧！
杜绯云条件反射般地抬起袖子闻了闻，一股被阳光晒过的味道。
可是地府哪来的阳光？
杜绯云又看了看天，太阳就是个沙尘暴天气里的亮圆盘，连影子都照不出来，什么阳光味一定是避阴符给的错觉。
“你叫了帮手，你设了陷阱。”魔物声音蓦然变得阴沉，“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忘川水面上飘荡的黑气忽然倒卷，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把三人一齐卷了进去。
杜绯云眼前一黑，赶紧闭上眼睛和嘴巴，停止呼吸，以免吸入魔气。巨大的漩涡力量把她抛上了半空，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又猛地将她掼在地上。
这魔不讲武德，突然开大，自己这么摔下来会不死也会内伤……啊。
杜绯云摔在了地上，没有死，更也没有内伤，背后松软，似乎还有些湿润。她的脑内出现了自己压在那个魔身上把他压得爆汁的场景，立刻弹起来，转身面对，双手摆在胸前战术性防御，猛地睁开眼。
咦？
周围尽是草木，鲜绿欲滴，脚下湿润绵软，自己似乎置身在一座山中。
-
杜绯云分不清这是梦还是幻境，她先掐自己的脸，结果摸到了白泽面具，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判官袍，应该不是梦。
不会又是一个烂尾楼幻觉吧？
她摘下白泽鬼面，又倒扣了回去，什么也没有变化。
日头高挂，山风吹拂，空气中充满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十分舒服。杜绯云伸了个懒腰，沿着山道往前走。
“如果这是一个副本，先去领个任务吧。”杜绯云自言自语。
“小云。”系统忽然说话了，“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熟？”
“没有吧？”杜绯云竭力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我来过吗？我没有印象，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不记得，但是在地府这几天，在你的俏俏的书房里偷看了不少地府的书籍，这种即时出现的幻境多数都是有明确的地点的。”系统说。
这是个有用的信息。
杜绯云都忍不住夸它：“最近你是个成熟的系统了，学会自己找东西看了，深感欣慰。”
“我是为了谁！”系统暴跳起来，“为了让你保命！”
“是，是，就指望你救我了。”杜绯云哈哈大笑，心情变得轻快，她沿着小路走上了另一条更宽阔一点的石子路，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真的来过。”杜绯云忽然认出了这个地点，“这是灵犀山，我还在队内的时候，和队友们一起过来拍过南州市的宣传片。”
“那时候我还没有和你绑定吧。”系统绞尽脑汁没回忆起来，“是许心卉说你造谣有鬼的那个事情吗？”
“对。”杜绯云环顾着四周，“确实是那个时候，也是这种阴晴不定的天气。”
他们都在自己回忆的幻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