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天台大门被夜风猛地一掼，摔在门框上。
杜绯云紧紧盯着那扇门，回过头问身后的魏乙：“那是真的门吧？”
在经历了灯光造假，巨型饿鬼堵门等一系列惊悚事件后，杜绯云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哪怕她头上的白泽喵了一声。
魏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假包换，人间产物，油漆味还没有散，目测出厂不超过三个月。”
魏判你属狗的吗？
杜绯云吸了吸鼻子，什么都没闻到。
“很好，开工了。”杜绯云摩拳擦掌，“美甲归我，抓鬼归你。”
魏乙退后一步，隐去的自己的行踪。而杜绯云走上去，猛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她看到了夜晚的天空。
杜绯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出来了？
明月高挂，山风席卷，带着一丝丝草木气息，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
她终于出来了！
然而前方水泥顶巨大的平台的正中，却立着一盏落地灯。
淡黄色的灯光下，放着沙发和圆角茶几，像是从谁家的客厅里整体移动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架着长腿，望着天上的明月沉思。
这舞台剧似的布景再次让杜绯云看愣，开始怀疑是不是进入了另一场幻境。
“甜滋滋？”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晚上好。”
那位舞台剧的主角慢慢转过脸，另一半侧脸上戴着一个歌剧魅影同款的面具。
杜绯云终于明白，这鬼还是个表演人格。
“辛苦了。”甜滋滋向她致意，指向对面那张沙发，“请坐。”
杜绯云落座，沙发非常舒服。她看向对面的甜滋滋，他的脸非常光滑，露出的一只眼睛也带着神采，放在茶几上的手有血有肉，不见半点枯色，指甲非常干净。
甜滋滋好整以暇，任由她看，嘴边挂着一丝微笑，显然十分受用。
没想到杜绯云打量了一会，拿起手机低头摁了起来，嘴里还念着神秘的咒语。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甜滋滋架着二郎腿，用手支着腮，胸有成竹，面有得色。
“我不是一般鬼，你的咒语对我没有用，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伤害。”
“你想多了。”杜绯云拿着手机晃了晃，“我在算你结账的价格。”
甜滋滋：“……”
杜绯云的手机备忘录上，赫然列出了所有款项。
美甲套装随意款：1288
深夜□□费：200
餐补：200
精神损失费：10000*7
医药费：待定
甜滋滋看了快一分钟，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杜绯云把手机一收，截图发甜滋滋微信，说：“我也觉得你感觉不到一丝伤害，麻烦把钱先结了，我再给你做指甲。”
“做个指甲七万多？”甜滋滋整个脸都扭曲了，逼都装不下去，“你解释清楚，这个一万乘以七是什么东西？”
“七个人的精神损失费。”
“哪来的七个人？”甜滋滋难以置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个女孩不简单，“人家是饭托，你是甲托吗？”
杜绯云扳着手指，一本正经地算给他听。
“我，我丢在半路的唐助理，楼下两个倒霉蛋，四个了吧。”
“倒霉蛋也要算在我头上？”甜滋滋气得整个人都不甜了，就差拍桌子骂人，“他们命不好，活该要被妖魔吃掉。”
“他们命好得很，是我的保镖，喏，现在还在跟我发短信，没有人被吃掉，倒是差点被吓到。”杜绯云帮水煮西施和黄拉申请了这笔补助，也不理对面的脸色，继续往下算。
“还有加班的老魏，出勤的大白和小白……”
甜滋滋晕头转向，问：“加班的老魏？大白小白？”
“老魏上厕所去了，马上就来。”杜绯云满嘴跑火车，“大白是他的司机，长得很帅，小白嘛……”
她指了指头上，趴着的小白泽立马起立作揖，还喵了一声。
“老鼠也算人头？”甜滋滋终于破防，“你别以为你喵喵叫我就不知道你是老鼠！”
白泽立刻怒了，当场喷出无数脏话：“喵喵喵喵喵喵喵！”
甜滋滋额头上爆出青筋，对着杜绯云怒吼：“诈骗！你他妈诈骗啊！”
杜绯云往沙发靠背上一躺，一脸无味地看着甜滋滋。
“你才诈骗。”
“你把我从南山别墅骗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甜滋滋忽然静了，他用一只阴沉的眼珠看着她，眼里涌动着很多杜绯云看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