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来武功不差,从进村开始他就察觉到很多民宅和店铺的窗户缝儿里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呢,所以这会儿他也是在明知那客栈的门背后有人的情况下直接叫了门,提都没提“有没有人”这样的废话。 然而,他这第一句话,并没有把门叫开。 黄 东来也不着急,反正他知道里面有人,所以再敲、再喊。 终于,在他喊到第五遍时,里面有个声音回道:“今天不做生意,你们走吧!” “嘿!哪儿有客栈不做生意的?”孙亦谐闻言,当即就有些毛了。 他正准备骂两句呢,黄东来拿手拦了他一下,并使了个眼色。 孙亦谐会意,便压住了火气,把话又咽了回去。 一息过后,还是黄东来和声和气地开口:“呵……店家,您帮帮忙吧,您看这天儿,我们不可能这会儿再进山去吧?今晚怎么都得在这村里过夜了;您要是执意不开店门,我们便只能挨家挨户求人借宿,那也不行的话,便只得露宿贵村的街头了啊。” 他这话一说,此刻这条街上正在偷听他们谈话的那些村民可都急了,都想着:掌柜的你还是开门吧,要不然他俩一转头又要来敲我家门了。 那门内的掌柜和伙计对视了一眼,随即便心道:唉,也罢,放进来就放进来吧,就算他俩是坏人,也不过就是比那伙山贼早来个一天半天罢了。 于是,他便挥了挥手,让伙计去开店门。 “二位,请吧……”那伙计打开门后,用一种像是叹气般的口气招呼道。 孙黄二人倒也不介意,他们自己从马上取下了随身的行李,背在身上,随即就迈步进了店里。 “小二哥,帮我们拴下马呗。”黄东来进屋后就顺嘴言道。 “诶,行……”那伙计有气无力地应了声,便慢吞吞地出去了。 “掌柜的,给开两间上房。”孙亦谐则是直接冲着那已经站到柜台后的掌柜去。 “本店没有什么上房下房的,你们俩随便挑两间房,自己把行李搬进去便是了。”那掌柜的态度也是心不在焉,脸上则是愁眉不展。 孙黄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也没说啥,真就各自去找了个房间,放好了行李。 不多时,他们又双双折返出来,往那大堂里一坐:“掌柜的,给炒几个菜,来壶酒。” “今儿厨子没来,炒不了菜。”掌柜的回应还是很冷淡,“酒倒是有,你们还要不要?” 按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态度的店家,铁定得翻脸啊,就算不当场骂街,也得说叨几句。 但孙亦谐和黄东来今天偏偏就是不发飙,孙亦谐一听这句,笑着就站起来了:“这样啊,那我自己去炒个菜得了。” 说罢,他起身就往人家那后厨去了。 黄东来也不客气,也是站起来,自说自话就绕进了柜台内侧,并看着那柜后的一排酒架道:“那我来挑壶酒。” 那掌柜也是看愣了,心说这俩小子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呐? “嘿!你这小道,你是掌柜我是掌柜?”掌柜的此时是怒中带笑,都不知道用啥表情好了。 “你不跟咱客气,那咱也不跟你客气咯。”黄东来也是理直气壮,顺手就从酒架子上挑了壶最贵的酒下来。 “嚯?”掌柜的一瞧,心道,“这小道士还挺识货,我这小店里就这么一壶放了十年的竹叶青算是镇店之宝,他居然能挑出来?” 他是不知道啊,黄东来这从小研究毒物练出来的顶级嗅觉,莫说是挑壶好酒这点小事,就是靠闻大粪分辨出制造者前一天吃了啥都能做到。 就在掌柜的发呆之际,那去拴马的伙计也从门外进来了,并刚好看到黄东来自己从柜内拿了酒壶、杯子等物,来到桌边坐下。 “掌柜的……他这是……”伙计还想问掌柜咋回事儿呢。 同一时刻,就听“呲啦——”一声,后厨传来了炒菜的动静。 “诶?今儿王头儿不是没来吗?谁在做菜啊?”伙计疑道。 掌柜的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盯着黄东来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小吴啊,你先去把门关了……” “舅,这到底咋回事儿啊?”那伙计还是一脸懵。 “啧,别问了,让你关你就关。”掌柜又催了一句。 “嗯……行。”这伙计是掌柜的外甥,年纪小,人也比较老实听话,很少跟他舅顶嘴,故转身就照做了。 几分钟后,孙亦谐便端着两盆儿热气腾腾的菜从后厨挑帘儿走了出来。 他把菜盘往桌上一搁,大刺刺地坐下。 黄东来则在他入座之际,斟上了两杯酒:“来,咱们先干一杯,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