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事人,其它人都不敢说。 不是说不信任他们,而是怕人家知道了反而牵扯到,大家都是惊弓之鸟,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麻烦。 孟砚青之所以知道,还是偶尔听公婆说事的时候提起来,才约莫听了一耳朵。 不过那之后,因为种种,苦藤大师和袁准这一对师徒闹翻了,大师曾公然痛骂这弟子为“子系中山狼,得志变猖狂”,师徒两人分道扬镳。 后来胡年静不在了,苦藤大师因病离世,大师昔年的旧作都水涨船高,这几年听说国外也流行开来,卖出了高价,可是似乎没听说他那幅“泼墨荷花图”出现在市面上。 所以,有没有可能,胡年静去世时,首都饭店正是兵荒马乱,他也没把这件事给任何人交待,毕竟那个时候首都饭店也发生了许多大事,几幅被他不经意间藏起来的画,他后来可能也忘记了。 而这件事,苦藤大师自己都不知道,袁准因为和恩师决裂,也未必再提此事。 这几年袁准东渡日本,在日本备受欢迎,已成大家,更是不会想起昔日恩师这几幅藏在首都饭店画框里的画了。 至于自己公婆,便是偶尔听人提起一嘴,婆婆也不在了,公公就算知道,可他本来就是日理万机的人,哪里会在十几年后特意去查证当年偶尔听到的一句话。 毕竟那画是藏在首都饭店的相框里,他自然以为这是首都饭店的职责范畴,以为他们会做一些安排和交待,或者日后首都饭店的员工自己都会发现那些名画。 于是知情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没再关注,那幅画就这么被人遗忘了? 孟砚青心里有这个想法,便过去打听了打听,问这些画框拆下来后打算怎么着,其中一个工人随口道:“不知道,这些画框都是当时临时赶制的,特殊时候嘛,上面说料子和做工都一般,估计直接当废品卖了。” 孟砚青听着,自然觉得不妥,这么多画框,万一里面有什么名家大作呢。 不过彭福禄如今不在,这种是一时也没别人做主, 她跑过来十二楼,却见走廊和房间内那些画框都已经被摞起来,堆得就像小山一样,有两个收废品的过来,正要将那些画框都给拖走。 孟砚青见此,连忙上前,道:“麻烦问下,你们是要把这些画框拉到哪里去?” 那两个收废品的是对夫妻,穿着旧的确良,听到这话,道:“我们运到废品站,那边拆了卖废品。” 女的解释说:“这相框不好造家具了,太薄太细了,只能当劈柴了!” 孟砚青听这话,知道事情不好办。 这些画框如果被这对夫妻收走,那他们不识货,相框自然全都拆了当劈柴,但是画像全都旧了,里面的垫底的名画估计也是泛着黄,这种情况下,要么当废纸卖,要么用来烧火,最好的结局是糊在墙上烟熏火燎,那也是把名画白白糟蹋了! 关键是人家拉走了,再想追回只怕就晚了。 只是彭福禄不在,如果自己硬拦下的话,那万一里面根本没有那所谓的名画呢? 毕竟这件事她也是偶尔听人说了一嘴,有可能那些画就是被毁掉了根本没用来垫底,有可能当事人已经换走了只是没流露到市面上,甚至有可能他们藏名画的那些画框根本不是这一批。 孟砚青正问着,慧姐却过来了。 自从上次孟砚青和慧姐不欢而散后,两个人彼此谁都没理会谁过。 不过好在,大家不是一份工种了,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慧姐过来后,皱眉,没理会孟砚青,径自吩咐服务员赶紧把那些画框清理出去。 孟砚青提醒道:“这些画框要不要先检查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慧姐淡看了一眼孟砚青:“什么意思?” 关系到苦藤大师的名作,孟砚青也就解释了下:“……所以我认为,这些画框我们有必要逐个拆卸开,检查下有没有什么遗漏,毕竟在首都饭店,这里的藏画可能比楼房本身都要值钱,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珍珠被我们当瓦砾就此丢弃呢?” 慧姐没什么表情:“哦,所以孟老师,你需要我做什么?” 孟砚青:“我知道大家今天都很辛苦,所以不敢劳烦慧姐,但是能不能先把这些画框留下来,至少等到彭总经理回来,再做决断。” 慧姐挑眉:“孟老师,要么让彭总经理直接下令,要么你拿着他们盖了戳子的通知,空口白牙的,这种话我们没法听,耽误了工作谁负责?你请便吧。” 孟砚青:“事急从权,如果把这些都扔出去,那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名画呢?” 慧姐望着孟砚青,笑了笑:“你凭什么确定,那些画框里面有高价值的名画?” 孟砚青:“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