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价下跌,养猪的收益越来越低,一窝猪从生养到出栏,也就是能剩个用猪粪浇地省下来的化肥钱。地里打的粮食价钱也不高,光靠卖粮食一年也见不到几个钱。 媳妇儿跟我商量:“看现在的这个形势,咱们过日子光指着养猪种地肯定是挣不到钱了!” 我说道:“这几天我也考虑着想点别的挣钱的道呢,你说干点啥好呢?我也没啥技术。” 媳妇儿说:“你干啥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离家远不说,四处瞎跑也挣不了几个钱,就在家附近干点小工就行,那样还可以抽空给猪打料,家里的几亩地种上后浇两遍水,打两遍药也就没啥活了,咱们养猪的事儿也不能丢,你在别处挣点儿钱买猪料,咱们拿自己产的玉米喂猪,卖猪时就是一笔整钱,要是赶上好价钱就挣能挣上一笔,赶不上好价钱也比卖粮食强,顶算咱们的粮食卖了高价。” 我说:“你想的挺有道理的,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媳妇说:“这几天西院的宽嫂我们在几个一块儿,经常讨论这些事。” “要是干小工的话,我正好想到一件事,王森他们在长津窑厂干活呢,他们那里正缺人,前几天他还问我是不是考虑跟他们干几天,工钱是九块钱一天,要是想不出别的伙计,我跟他们干几天试试!” 王森和陈军他们两个在窑厂包了一个建筑活,他们是包天,提前定好价钱,一天干多少活,干完就收工,他们上面还有一个大的包工头。 我跟他们一大早的骑车走20多里路,到在工地搬砖、和泥,被大工喊来喊去,指使的脚不沾地,干完这活干那活,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工头是个1米8几的大胖子,身材挺魁梧,三十多岁,一脸络腮胡子,成天叼着个烟,满嘴脏话,逮谁骂谁。 每当我用车推砖时,他就龇牙咧嘴地冲我叫唤:“像个牲口似的,那么大劲儿!一次推那么多砖干嘛,把我推车压坏了,有你好看的!” 想着都是为了挣钱,忍一时风平浪静,我没有理他,继续推砖。 他看我也不回他话,照旧推车,面子下不来,张口叫道:“狗娘养的!你是哑巴吗?” 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车子一扔,向他喊道:“你踏马的,狗东西!不理你还来劲了,你说谁呢!” 工头看着我把头一撇,低头嘀咕着:“小子,有种!”说完快步向我走来。 只见他伸出右手想抓我的衣领,我左手顺势掰住他的几个手指,向后一折,他“哎呀”一声,低头一弯腰,我右手顺着他的裆部一抓,问道:“还要吗?” 这小子当时就吓尿了,连连说:“好汉饶命!” 我没有理会他,松开手后,我一运气,用手劈开了他身旁砖垛上的一块砖,指了指王森他们两个说:“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借咱俩的事为难他们,有你好看的!” 工头赔笑说道:“不会的,不会的,都是兄弟朋友,照顾还来不及呢!”工头说完话,嘴角微颤,咽了一口唾液,顺着额头流下了一串豆大的汗滴。 我整了整衣领,转身拿起脱在一边的外衣,转身朝目瞪口呆地王森几个喊道:“你们干吧,我不干啦!”说完就骑上车子离开了,工头还在后面喊着:“大哥,慢走!” 回来的路上,路过了农场二木拔丝厂,由于我前几年刚复原那会儿在农场派出所当协警,在这个厂住过几个月,心里多少对这个厂有点感情,不由自主的往大门里看了几眼。 现在这个厂焕然一新,墙上画着服装广告,院子里男男女女的,人来人往,我在大门口停下车子,往里面看了一会儿,心想:“这才几年没来?怎么变得这么繁华了?肯定是转产干别的企业了。” 正在思索时,突然看见耿二哥从里往外走,他出门一抬头,也刚好看见了我,他笑着跟我打招呼:“三弟!你这么大的养猪专业户,怎么有时间跑这里玩来了?” 我挺惊奇的问他:“二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在咱们镇办的帽厂上班吗?” 二哥拉着长音,用他特有语气,悠扬地说道:“嗨,这不是帽厂的马厂长还有业务员张德,他们两个和田总闹点别扭,不在帽厂干了,正好赶上农场的大领导把这个快倒闭的拔丝厂转产干服装,正缺技术人员,冯厂长就把我们这一班人马给带到这里干活来了,本来我还挺不愿意来的,可是人家马厂长到我家里请了我好几次,再不来就多少有点给脸不要脸的,再说,咱会的这点手艺算个啥呀?” 说到这里,他很自信地哈哈笑了几声,这时候从院子里过来两个小姑娘,操着河南口音喊耿二哥:“李厂长,李厂长!我们宿舍的灯不亮了,您给看看吧?” 耿二哥很气派的,向他们一挥手:“你们先上班去,没啥可看的,一会儿我让电工给你们换个新的!” 看到他这个架势,我很羡慕的说:“好家伙,几天没见,你在这里都当上厂长了,还有这么多的小美女陪着,这牛bi闪闪的可以呀!” 耿二哥慢条斯理的掏出烟递给我:“兄弟别给我戴高帽,咱哥们儿自己知道有几斤几两,你先说说你今天怎么有闲工夫跑这里来?” 我把在长津窑厂干小工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二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哼,他妈的不干了,咱们哥们儿能受那个气?不过兄弟你还是太侠义,要是哥哥我有你这个功夫,我估计那小子今后别想站着了。” 耿二哥接着说道:“我们这个厂今年效益挺好,扩大生产,现在正往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