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问道:“每平米还是每跑米?” 老周说:“公路都是每平米造价,因为公路宽度不一样,如果按跑米算的话就没准了,同一条公路有4米宽的,也有6米宽的。”说完他笑了笑。 会计用笔算了一下说:“咱们村要修的路大概1.5公里也就是3千米,按4米宽的算,每平米45元和150元,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郑玉看着会计说道:“拉倒吧,算计啥?就咱那点钱还想翻新?还是干点力所能及的吧,既然周老板说路基扎实没坏,就按第一种修补方案执行,不过周老板,价钱是不是可以低一些?” 老周听完后,脸色很为难的说道:“45元每平米,全市都没有这个价,你们可以打听看看,别的村都是60元每平米,如果再低就是偷工减料了,如果路面铺料在三公分以下,倒是可以考虑。” 郑玉听完挠挠头:“那还是算了吧,修路这种事情,谁也瞒不了谁,别为了省点钱,几天路就被压坏了,再让村民们骂,就这样吧,厚度到时候我们找村民代表盯着,他们说行就行,验收和量路面的面积都让村民代表参与,谁也掺不了假,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由你们干了,起草合同吧。” 和老周他们订完合同后,都该进料了,老周和郑玉他们把我叫到了大队部,刚进门,就看着大民他们几个耷拉着脑袋,一脸发愁的样子,我问道:“这是咋着了?不是都定好了吗?” 大明一拍桌子:“哎,就是定好了才坏事儿呢!” 我追问道是怎么回事儿,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吴在一边解释道:“唉,是这么回事,昨天不是定好了吗?让老周干,可是晚上咱们村的王连江又找到郑玉,说他那里也有一个队想干这个活。”正 郑玉接过话茬:“你说咱们和老周订好合同是中午的事,他晚上找我说他也想干,我问他你想干咋不早说,他回了句,说咱大队要求是两天,他这第二天晚上也不算超期呀!你说这咋办?要是不理他,好像咱们得老周什么好处,但如果要是按照开会定的办,那就得投标,可现在咱们跟人家老周把合同都定了,人家肯定是不让,我们正发愁呢,想不出办法,才把你叫来的。” 我随口说道:“咱们跟老周定的确实有点急,还真不好办,要不咱们找个人说合一下,让王连江退了,就当老周这定了不好退。” 大民跟我说道:“你大哥和王连江挺好,要不让他出面负责调解一下试试?” 我笑着对大民说:“那咋不行?你跟我大哥是邻居,你回去请他出面问一下也可以,实在不行让老周请王连江吃顿饭买条烟,以王连江占小便宜的性格,估计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郑玉说道:“我看行,大民,你按兄弟说的找大哥出面说和一下,试一试吧。” 下午天都黑了,老吴带着周老板找到了我,没等我问,周老板就急着开口说:“兄弟,今天老吴跟我合计过这个事儿,你大哥也替我们问了你们村的连江,我也提出请请他,还答应他工程完工后给他一点小抽头,可他就是不撒口不答应,你说这事儿可咋办呢?我这边把路牙子砖都买好了,郑玉和大民也没主意了,他俩让我找你,说你脑筋好使,你给哥哥想想办法吧。” 老吴也不再嬉皮笑脸了,很为难的在一边帮腔:“表弟你给动动脑子吧,别让老周栽在这里。” 我看着他俩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我打趣问道:“就这个工程,你们到底是能挣多少钱呢?急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周老板低头说:“兄弟,我们急成这样,你咋还笑呢?挣钱不挣钱的先放一边,要是这样让我退了,今后我在圈里还怎么混呢?” 我不以为然的说道:“先给我来颗烟吧,看我给你们谋划一下。” 老周听完,赶紧递过来一颗烟,还屈身过来,嘴里叨咕着:“老哥给你点上,可别凑着玩儿啊,给哥哥操操心,不会亏待你的。” 我故意卖关子不理他,慢悠悠的吐着烟圈,心里也在盘算着王连江这个人,他平时坑蒙拐骗的事情没少干,也不干正事,穷小子一个,啥时候突然认识施工队了?他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想干啥?踩着这个节骨点找大队,是不是包活是假,想诈点钱花? 我正沉思着想对策,老吴急的拍了一下我的胳膊:“表弟,有主意了吗?” 我看着两个人着急的样子,想逗逗他们,故意装作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有一分钟没搭理他们,这时,周老板又急着催问道:“兄弟,有主意了吗?” 我严肃的说道:“倒是有一个主意,你们俩听吗?” 老吴说道:“表弟,你先说说看。” 我扔掉烟头向他俩说道:“要我说,你俩让连江干吧!” 老吴听完往后退了两步,瞪着大眼看向我:“表弟啊,这就是你出的主意?你这是啥主意啊?不等于白说吗?” 我看他那个样子,伸手把他往身边拉了一下说道:“你先别急,听我给你分析,我这招就是现实版的将计就计,你静下心想一想,王连江这个人,这些年在咱们村就是穷小子一个,整天除了舞文弄墨、玩犬架鹰,还干过啥正事?吹牛皮倒是还可以,妥妥的一个八旗子弟,再看他的家庭,他爸爸那辈儿,行医卖药倒还可以,到了他这辈儿,要手艺没手艺,要力气没力气,就剩下一副空架子,” “他现在冷不丁地冒出个施工队来,就要包工程,以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