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柔中午还是回了知青点,毕竟还没领证,免得旁人说三道四。 她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休息了,只有几个精神好的,还在院子里聊天。 “真的被打了?被谁打的?” 王花的表情十分夸张,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她旁边的陈迎迎。 见叶桑柔回来了,二人也不避讳,继续讨论八卦。 “程美丽呗,还能有谁!你没听说吗?现在大家都说程美丽才是沈知青对象,李知青才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陈迎迎说起李柔柔来毫不留情,好似仇人一般。 这俩人闹掰了?叶桑柔心里琢磨着。这几天倒没太在意李柔柔她们,看来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脸皮厚,直接坐在王花身边跟她一起听八卦,“说啥呢,让我听听呗。” 陈迎迎的脸都僵了,咋的,忘了以前的过节了?这么厚脸皮呢?管你叶桑柔忘没忘,她陈迎迎可记着呢!想听八卦?门都没有! 她的屁股刚起半寸,就重新坐了下去。 看着叶桑柔从口袋抓出的花生,她咽了咽口水,害,不就是个小摩擦吗?多大点事儿,只要不喜欢李柔柔,那她们就是亲姐妹! 一把从叶桑柔手里抓过花生,她又开始说个不停。 原来短短几天,村里的舆论又变了。 沈迟北的对象是程美丽,而跟踪沈迟北勾引沈迟北的是李柔柔。 不仅如此,她还跟踪程美丽,这不,今天中午被抓了个正着,程美丽生气的甩了她个巴掌,用了狠力,那脸肿的老高了,据说跟那天被叶桑柔打三巴掌以后肿的程度不相上下。 现在啊,这李柔柔正被村长训呢,估计下午就要说这事儿了。 叶桑柔默默的往嘴里扔进一颗花生米,咋这也能拉上她呢? “不过,李柔柔是一个人跟踪程美丽的吗?”她记得之前那个杨秀老跟李柔柔一起不见。 陈迎迎小心翼翼的敲着花生米的壳,生怕弄碎里面的花生米,“当然是她一个人,谁天天没事儿干做那种事,有那时间还不如早点回来吃饭!” 叶桑柔脑门上划过三条黑线,还真符合陈迎迎的逻辑。 “是谁发现李柔柔跟踪的程美丽的?” “好像是记分员,就是王珍珠!诶呀管那干啥,反正我看那李柔柔这回要被重罚!早跟她说了别……”陈迎迎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闭了嘴,又慌张的解释,“跟我没关系!我劝过李柔柔让她别跟着那个沈迟北的,她不听,我也没法子!” “这跟你有啥关系!又不是你干的这事儿!”王花正在兴头上呢,生怕陈迎迎不说了,“继续啊,我咋听说是个知青发现的?” 见叶桑柔和王花脸上没什么异常,陈迎迎这才继续说道:“王哥也作证了,不过他咋发现的我倒不清楚,反正牵扯的人不少!” “王哥?那十有八九是真的吧,王哥下乡这么久,人好又老实,思想觉悟也高,他肯定不说假话的!”一听是王哥,王花顿时激动起来。 她们口中的王哥叫王杰,是男知青的班长,下乡已经4年了,出了名的乐于助人。 叶桑柔对他有印象,整天笑眯眯的,看起来是那种很乐观的人。 不过王杰帮着作证,这倒让人觉得意外,毕竟李柔柔是知青,出了这种事其他知青脸上也挂不住。 咽完一颗花生米,陈迎迎才继续说道:“不假是不假,就是有点……诶呀说不上来,我还是吃花生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跟两人打了招呼,便进屋去睡觉了。 叶桑柔扫了一下,果然,除了李柔柔,杨秀也不在。 杨秀虽然看起来软弱,但是能让李柔柔那么固执的人带着,洗脑功夫肯定不弱。 这次李柔柔出事儿,杨秀不在知青点,又从整件事里隐身,保不齐,卖了李柔柔的人就是她。 管她呢,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就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吃瓜群众。 下午还要去梁齐那儿帮忙,叶桑柔决定学学用灶,好一展身手,于是便抓紧时间上床休息了。 上工时间一到,喇叭里响了广播,说是要村民到晒谷场一趟,有事要说。 叶桑柔也想凑个热闹。 果不其然,是说李柔柔的事情。 台上,支书极力斥责李柔柔的行为,这位蒋支书虽身材瘦弱,但那眼神确实异常严厉。 随后让王杰和王珍珠讲述了自己的所见,后又让李柔柔当着大家的面儿给程美丽道了歉。 “最后!”蒋支书的眼神扫过大家,有些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经过我、程大队长、村长的一致同意,决定罚李知青去牛棚住一个礼拜,干活儿的量也适度加大。这种偷懒不上工天天盯着别人的行为非常错误,大家要引以为戒!” “往大了说,我们是为了祖国的建设,往小了说,也是为了能吃饱饭能吃好饭!大家要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好好上工好好挣工分这才是要紧的!知道不!” 住牛棚?叶桑柔听说过,就是在牛棚自己铺着干草睡,而且牛棚里臭烘烘的,虫子还多,这下李柔柔可是要遭罪了。 台上的李柔柔一侧脸高高肿起,麻花辫被扯得松散,藏蓝色的衣服上也尽是泥土,狼狈不堪。 但那双眼睛却如死水般平静,她微微抬了头,盯着台下某处,平静下是波涛汹涌。 叶桑柔顺着李柔柔的眼神看过去,是王杰和王珍珠,旁边还站着杨秀。 她不确定李柔柔仇视的是指证她的王杰和王珍珠,还是完全隐身的杨秀,但她确定,李柔柔会反击。 许是感受到了叶桑柔的目光,李柔柔又抬了抬头,看向了叶桑柔。 二人视线触碰的瞬间,李柔柔又低下了头。 叶桑柔微眯了眯眼,虽是一瞬间,她还是感受到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