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后很少跟他联系,现在他长了也不跟我亲近了”,贺期礼语气有追忆有感慨。 季师露性子粗,品不出贺期礼的话,听完贺期礼年少的回忆,意识看了眼沈致金黄色如天使般的头发,没注意到沈致眉心一闪而逝的不适。 原来沈学长这么漂亮的金发是染的,手艺好好,完全看不出来。 贺期礼笑着说完,看着餐桌上每个人若有所思的子,爽朗地笑笑,言明道:“是我染的,因为我觉得小致金色的头发很漂亮,忍不住染了个兄弟同款。” 想岔的季师露懵了,其实有时候性子更直的人反而第六感更敏锐,她说不出来,但是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起来。 “挺好看的,看不出来是染的”,季师露干巴巴应了句。 贺期礼像是找到同道中人似的,附和道:“以前让别人猜,他们都会猜是小致染的,怎么会有人把假的当真的,真的当假的,说起来还挺有趣的。” 不多时,西冷牛排和宋衡阳的海鲜烩饭后上来,季师露拿着刀叉摩拳擦掌,还是吃饭吧,刚才因着沈致对贺期礼的熟悉全盘消失。 跟贺期礼同桌吃饭,季师露微弱地体会出一点不舒服来。 也不是不舒服,就是很别扭,就是人家优雅矜持地小口咀嚼,餐桌礼仪遵循食不言,规矩地不发出声音。 而她跟把头埋进饭盆里的猪似的,吃饭的声音都是呼噜噜呼噜噜,对比之显得很局促很丢人,像是误入了什么不属于她的界。 跟她同感的还有阮竹,除此之外,季师露看向对面的三个男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宋衡阳还没,他总是喜欢菜上齐再。 季师露悄咪咪凑过去,请求宋衡阳把他的海鲜烩饭跟她的西冷牛排换一换,用她跟阮竹可以吃到两种菜品的借口,来换取她过会不要像个武夫似的摆弄刀叉。 宋衡阳没有立刻同意,注视自己盘子里的海鲜烩饭,以及还在帮贺期礼切鹅肝的沈致面前的海鲜烩饭。 冷不丁的男声慢声响起,不带说教意味,莫名地有种压迫感,“小致,鹅肝很嫩的,不用使那么力气,刀叉落在盘子上的声音会扰别人吃饭,影响其他人的食欲的。” 沈致还剩最后一块,控制着力气放轻力道,轻轻切割。 “小致,是不是太久没吃过西餐,忘记怎么用刀叉了?哥哥跟说过,不要节省钱,贺家的钱可以随便的用的”,贺期礼温声道,注视着沈致切鹅肝的作。 “刺啦……”刀尖碰撞餐盘,失控地划过一条银白色的轨迹,刺耳到餐桌上所有人的作都顿了。 沈致切好最后一块鹅肝,刀叉摆放好,低声道:“抱歉。” “没关系的小致,哥哥又不是外人,哥哥总是会原谅的”,贺期礼拿起刀叉,叉了块鹅肝放入口中,评价道:“要是裹满酱料,口感会更好。” “抱歉”,沈致又重复了句。 这次贺期礼没有出声安慰。 “给”,宋衡阳把自己的海鲜烩饭换给了季师露。 季师露把牛排放到宋衡阳面前的时候,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现在只需要拿着勺子口干饭就行,不用怕弄出刀叉划盘子的尴尬了。 宋衡阳看着挺有钱的,估计经常吃西餐,不会出丑,季师露安慰着自己。 人总是在陌生的环境没有安全感,需要找到熟悉的东西以作慰藉。 他们怕出丑,更怕在别人熟悉而自己分陌生的环境受到指责,这会让他们不知所措。 “刺啦—叮咣—”刀叉落在盘子的响声持续不断地传来,比沈致之前发出的声音更,更频繁。 在寂静的饭桌上简直刺耳。 沈致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烩饭,听到身旁乱七八糟的的声音,停了来转头看去。 宋衡阳正在跟西冷牛排作斗争,挺容易切的,就是刀叉在宋衡阳手里跟不听使唤似的,左偏偏右偏偏,切地一块肉一条丝的,惨不忍睹。 宋衡阳渐渐感知到其他人投来的目光,作停了来。 清冷的眼珠透着黑玉石的润色,视线从餐桌的人身上转了一圈,道歉也很诚恳,“抱歉,是我太没素质了。” 很直截了当的自我贬低。 沈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不常吃西餐”,楚释帮宋衡阳解释了句,又沉吟半晌,“他们家比较传统,不论吃什么都是用筷子。” “能给我拿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