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凝雪院,夜宸寒的脚步已经彻底稳不住了,因为太过于忍耐腿上的痒感,凤眸已经被鲜红色的血丝完全覆盖。 唐云瑾走到窗口,看着渐行渐远一路蹒跚难行的夜宸寒,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轻笑。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经过今天的事情,夜宸寒估计暂且不会在怀疑她了。 …… 回到住处后,夜宸寒脸色已经完全变得煞白,冷汗在额头不断往下涌,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拳头紧紧捏起,沉喝道:“来人!” 很快,荣恒便现身在他面前,单膝跪地:“主子!” 夜宸寒咬牙道:“派人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他强忍着不挠抓,但那种痒感却越来越严重,几近噬心。 不过是吃了几口菜,为何会忽然发痒。 荣恒应声刚要退下去,夜宸寒又将其唤住:“调查厨娘,看是谁在饭菜中做了手脚!” “饭菜有问题?”荣恒愣了下,心里倒吸了口凉气,这可是主子亲自取的菜肴,厨娘哪里敢动手脚? “还需要本王再重复一次?”夜宸寒声音恼怒隐忍。 荣恒汗颜,赶紧抱拳应声,迅速往外走去。 现在王爷的表情看起来着实可怕,他是一刻都不敢停留。 没多久,下人就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夜宸寒草草褪下衣衫,“噗通”一声落在浴桶中。 热水很烫人,在身体没入进去的一瞬间,他呼吸一沉,因为温度太高,让他的皮肤有些灼烧。 但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多久,痒感再次席卷而来,他紧握起拳头,双眉紧锁,额头青筋鼓起。 就这样在灼热和痒感中呆了了长达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是没能继续忍耐下去,抓起搭在一旁架子上的里衣穿在湿漉漉的身上。 目光阴冷的站在浴桶前,垂在肩上的长发不断滴下水珠,缓缓落在他白色的里衣上。 在身上的灼热感退去之后,痒感更加明显非但没有任何消减,反而在向他的全身蔓延,愈发不适。 “咚!”他一拳捶打在浴桶上,呼吸声愈来愈粗重,似乎力气太大的缘故,鲜血顺着指缝不断往外涌流。 但这丝痛感,与难以忍受的痒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来人!给本王准备冰水!” 他就不信,治不了这种感觉! 门外的下人正候着,听到他又要冰水,赶紧去准备。 没多久便新弄了一个浴桶进来,准备的倒也不是冰水,而是慢慢一桶的冰块。 下人见他脸色阴鹜,甚至一句话都不敢说,把东西放好就赶紧出去了。 夜宸寒这次直接穿着衣服坐进了冰桶中,热水令他灼烧,冷冰便是令他麻木。 这次在冷冰浸泡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身上的致命的痒感似乎消退了下去,他紧捏着拳头,顾不得身上逐渐冷却的体温,强忍耐着继续浸泡,哪怕里衣下的皮肤被冻红…… 就这样维持了半个时辰,他全身已经冷僵,几近麻木了。 直到浴桶中的冰块彻底化作冰水,夜宸寒才从浴桶中走了出来。 因为里衣湿透,几乎完全贴合在身上,将他健硕的身躯衬托的若隐若现。 用了一段时间缓过来,直到身上的麻木感彻底消退,那种奇怪的痒感没有再次出现,夜宸寒这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房门一推开,几名厨娘就跪在门口,低垂着头,一动不敢动! 听着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她们更是吓得匍匐在地。 夜宸寒在距离她们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是谁在饭菜中做了手脚?” “王爷息怒,奴婢不知。”为首厨娘慌张摇头,她本是瑜娘的副手,自打瑜娘死后,便接替了厨房掌事大权。 这段时间来,还是第一次发生眼下的情况,弄得她有些措手不及,瑜娘在的时候就说过,王府中得罪谁都可以,唯独王爷,绝不能得罪! 所以王爷吩咐做的事情,她哪敢乱来? 夜宸寒抬步走到厨娘面前,冰冷凝视着她:“怎么?你不知,难道本王知?” “王爷奴婢冤枉啊!所有的菜肴都是按照您要求做的,奴婢对天发誓只多加了盐,别的什么都没加,若是菜真的有问题,若是王妃吃了理应也有相同症状!” 她会有相同症状? 夜宸寒心里一动,但很快就按捺下去了,唐云瑾拥有特殊血液,就算饭菜里当真有什么东西,她也未必会因此产生不适感。 若想知道真相,就必须把那些菜仔细检查一遍。 想着,他又道:“凝雪院的菜可撤回厨房处理了?” 另外一名厨娘表现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日常,连连点头道:“王爷,那些饭菜如今就在厨房的泔水桶里,还没来得及倒掉!” 夜宸寒沉眸,微做思考,很快下定决心:“来人!去从府中那些能人异士中找找,看有没有懂毒或者奇异药物的,派去检查,一旦发现端倪本王重重有赏!” 最近那些被请进王府的人一批接着一批的被换掉了,但是关于唐云瑾芦荟凝胶的方子,还是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他想着,既然花了钱,总得让这些人派上些用场! 一段时间后,一名老者跟随府中下人急匆匆而来,显然是已经对厨房的泔水桶做了调查,说起话来信心十足:“宸王殿下,草民敢保证,那些厨房的菜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哦?何出此言?” 老者拱手,继续作答:“殿下,老奴不但以银针试毒,更用鼠类做了实验,坊间流传,家鼠的身体与人的身体构造尤为接近,人身能发作的症状家鼠也能发作,可那只家鼠并无任何症状,所以草民得出结论,饭菜没有问题!” 本来是信心满满的回答,到了夜宸寒这里,却更像是无稽之谈:“家鼠能与人体相比?何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