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神通,可以让一个人无论对你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一看见他,你就再也无法升起任何怒气……” “小侯爷,这就是爱情啊。” “我爱你妈卖麻花情!” “……” 定山侯府内,小侯爷坐在书房桌案后,怒气冲天。 对面的侯府执事说错一句话,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也只好站在那里低头赔笑。 “滚吧滚吧。”小侯爷不耐烦地摆摆手。 对面的人如遇大赦,赶紧逃了出去。 只剩下小侯爷夏安一个人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自己从来都不是脾气好的人,为何碰到那楚梁的时候,屡屡就会变得怒气不见踪影? 绝对有鬼。 想起自己这两天的遭遇,本来如果当场发泄出来,可能就不会这么气。可是每每被压制住,过后才想起来……退一步越想越气。 现在小侯爷恨得牙痒痒。 抢我风头……污我礼物……占我邀约……如果仅仅是这些事情,夏安虽然极度愤怒,但他依旧会有理智,知道因为这些意气之争去与与人结仇是殊为不智之举。 可是…… 今天楚梁还问了关于柳小雨的事情。 这可是他定山侯府的绝对命门! 被分封到荒僻南域的这些皇室王侯,在庞大的禹朝皇族当中,其实是属于有些边缘的旁支。禹朝皇族向来有爵无权,是没什么执掌地方的权力的。再加上封地贫穷,其实南域这些皇族历来不算富裕。 当然,如果仅仅是日常生活,倒也足够维持一個颇为奢靡的程度。 但夏安的爹,当代定山侯偏偏染上了一个极坏的事情。 他修仙。 如果是天赋极佳或者毫无天赋,那都不会是一件难事。凡事最可怜的就是,你的天赋不足以让你取得真正的成功,偏偏又给伱一丝与众不同的希望。 当代定山侯就是这样,他的修行资质算是中等,一般修炼到第三境至多第四境也就止步了。可他偏偏不甘心如此寿元将尽,硬是靠大量资源堆砌,想要冲破地关,达到海阔天空的第七境。 这谈何容易? 几十年来,一整座侯府数代的积蓄几乎被他全部掏空。 多亏前几年他又找到了一门新生意。 定山侯联系南域十几家没落皇族,四处去抓南域的女子贩卖到东域,从中牟取利润。 有东鲸帮的一位大堂主与之合作,这桩生意一直密不透风。 近几年他几乎彻底抽身,专心投入修仙大业。将这贩卖人口的生意,全权交给了好儿子夏安打理。 小侯爷经营几年,这是第一次遇到危机。 这桩罪恶如果泄露出去,那定山侯府将遭遇莫大的危机。 如果仅仅是那条生死不知的小妖精还不足为惧,可如果有蜀山弟子注意到,这个事情可就严重了。 思忖良久,小侯爷的面色在烛火明灭的映照下,逐渐阴沉。 “陆师。”他轻轻唤了一声。 黑色的人影立刻在小侯爷背后显现。 “我要他们死。”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李家庄外的半山坡上,一座舞台已经高高垒起,十几个粗大的灯柱环绕四周,下方是一整块开阔的空地,足够容纳半座南关城的百姓。 已经早早有人来到现场等候,狂热的南音坊拥趸们拉起大大的横幅,准备好鲜花与彩绸,有些闲暇的人们已经开始来预先占位,怕晚了抢不到好位置。 一些南音坊随行的乐师在此演奏,还有歌姬和舞姬在一旁随之排练,已经围拢了一些观看者,十分热闹了。 傍晚,薛凌雪的首场巡演就将于此地开始。 而舞台正对着的半山腰处,早早就布置了一排带着雨棚与珠帘的雅座,专供一些南关城的大人物与花了大价钱的贵人们就座。 南音坊的表演从来是不收钱的,但是想要专属雅座,承办方收一些票钱倒也合情合理,对于这种事南音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亏李家庄的关系,楚梁和林北也在其中混了一个小隔间。 此时,柳小鱼正坐在这个隔间的座位上,面前摆着一张桌案,林北正在往桌案上放小托盘。 “果脯、蜜饯、糖果、肉干……”他一样一样摆上来。 “还有我珍藏的果茶。”楚梁也摆上来喝的。 “嚯,这玩意你都没给我喝过。”林北道。 “一枚剑币一罐,她没有蜀山的钱,你又不是没有。”楚梁微笑道。 “哼。”林北双臂一抱,鼓嘴委屈。 “算了,也给你一罐。”楚梁又掏出一罐。 林北这才接过,嗨嗨嗨一笑。 “喝完给我写八百字的好评,分发给你玉剑峰的师兄弟们看。”楚梁接着道。 “好么,你可真是逮着蛤蟆攥出屎、一点便宜不落下。”林北惊叹道。 “都哥们儿。”楚梁学着他的样子,一拍胸脯。 两个人在这有说有笑,坐在那里的柳小鱼倒是一直闷闷不乐,只扁着嘴,目光戚戚。 林北见状,也无奈道:“小鱼姑娘,这都给你备齐了,你还想要什么啊?” “我要姐姐……”柳小鱼可怜巴巴地道。 对此楚梁和林北也没什么好办法,其实当时只是答应帮她打听一下,但是现在迟迟没有下落,也不能将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姑娘扔下不管,只好一直留在李家庄。 以她的天真程度,只怕出门走不出两里地就要被人拐卖了。 前两天她还能没心没肺,可随着时间渐渐长,小姑娘似乎也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越来越蔫了。 三人正在这考察场地,就有一名李家庄的侍者过来,送上了一封信。 “有人送了一封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