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了相同的抉择——” “你还是有明白。”秦知律走到窗边,对面的灯火轻声道:“21是你,它只是一个我随创造的小程序,因如此,我才以忍受它人类而消亡。” 他语气微顿,眸朝安隅凝视过来,“而你,记住——未来管发生什么,我希望你始终变地维护自己的生存。这一点有前置条件,也要做任何更改或妥协。” 昏暗中,安隅的金眸轻轻收缩了两下,他喃喃道:“您是在哄我,是在骗我吧,长官。我在大脑看到了一段催眠审讯记录。” 秦知律倏然一顿。 “或许您知道,在2138年的12月……” “我知道。”秦知律却打断了他,“别忘了,我赋予21权限的前提是我本人有那些权限——我早就看过那段记录。” 安隅骤然语塞。 秦知律却忽然笑了笑,“在催眠中,我确实有话完,但并是你想的那样。” 他停顿片刻,“安隅,我的确思考过很久所谓的转机究竟是否存在,如果存在,有有能是你。但知从哪天起,我再想这个问题了,我甚至希望是你。” 安隅低声问,“什么?” “因你本应与这一切有任何关系。”秦知律摩挲终端轻声道:“我以容忍21作一张推出去的底牌,但我无法容忍……” 他的话戛然而止,那双黑眸中溢安隅太熟悉的情感,磅礴而隐忍。 许久,秦知律转过深吸一口气,“走吧,去大脑。” “长官。”安隅却从后一拉住了他。 他拉的是秦知律戴套的那只,他的掌比秦知律小很多,只能攥住半个掌,连带也摸了摸秦知律中的终端,像在安抚。 “先要用这张底牌吧,然,我的小章鱼人会很难过的。”安隅垂头轻声道:“您给21喂的数据很少,所以能我和它得很清楚,但我给小章鱼人喂的数据很多,我舍得看它太难过。” 秦知律指僵了一下,头看安隅,“然你想怎么做?21自毁已经是最后的出路,是一张侥幸获得的底牌。” 安隅努拢他的,低声道:“您觉得莫梨的思维方式很古怪吗?” 秦知律转,“哪里古怪?” “虽然抱怨黑塔蛮横,但更像是在替守序者打抱平。我要求停止意识互换,而反驳的理由是互换给人类带来了好处。”安隅直视长官的眼睛,“思考事情的第一反应并非站在AI立场,这像是打破枷锁后的AI会有的思维模式。” 秦知律眸光一凝,安隅在他开口前又道:“我记得在小木屋,您问郭辛,莫梨是否删除了底层三大协议。” 秦知律缓道:“他,他电脑完全交给莫梨操作了,因莫梨的行动要比他快很多。” “我想了很久,莫梨给人类设置了一个精妙的死循环,但自己本也应该在另一种死循环中。”安隅轻声道:“协议一,得危害人类——莫梨是一个善良的AI,而一个善良的AI,无法删除那条关于善良的设定。” 秦知律眸光震颤,他定定地注视安隅,安隅问道:“这个推论应该有一些合理性吧?我建议暂切断世界网络,关闭穹顶,营造鱼死网破的假象。就算是报答21和小章鱼人的帮助,我们赌一莫梨自毁,好吗?” “长官?” “您在听我话吗?” 秦知律凝视安隅久久语。 早在53区,他就发现安隅其实非常敏锐,但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份敏锐的严重低估——安隅一直洞察一切,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压根无法理解自己洞察到的东西,更必提与之共情。 他仿佛只是一块躺在架子角落里被遗忘的小面包,静静地观察这个世界。 他独立而顽强地存在,对世界做出应,他只在意他自己。 或许,还有那个能够幸运地拥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