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其实只是一间小院,公子如若想要,一封书信罢了。 可公子有,是买了一艘船,下了江南。 他看着公子同宫人学习如何种花,一双修长的满是泥土,却还是满眸认真地看着中的花。 学种花,公子学的很快,不过他并不意外,比较公子自小学什么都很快。 除了爱人。 他那时在江南便在想,满院的花,满院的树,公子为什么突然生了这些性质,直到他看姜小姐。 公子总是淡着一双眸,可是那日同姜玉莹还有姜小姐告别后,公子的眸中有了笑意。 很轻,很浅,像是夏日的雪。 夏日如何会有雪,真的很像,那时莫怀便在想,或许在公子的夏日里是有雪的。 后来发生了许多情,他一直沉默地守在公子身边。他看着公子笨拙甚至不自知地爱人,他沉默着,不曾逾越一分。 唯一一次忍不住,是公子殚精竭虑多日救下了于陈一家后,因为姜小姐一句话沉默了眸。 他未曾忍住,甚至有些迁怒。 他知晓在这场无声的纠缠中,姜小姐亦无错,想起公子那日吐的血,他还是冷着脸说出了那些话。 他不厌恶姜小姐,是他已经能够预未来发生的一切。故当公子淡声他‘江南真的比长安好吗’的时候,他冷静地应了一句。 “公子在江南种的花很好看。” 那日公子沉默了许久,开始重新部署江南和长安的人。他知晓,公子做下了决定,让姜小姐如愿留在江南。 他亦如愿。 他是一个侍卫,他不同于寒蝉和橘糖,他永远只忠于公子。 故,在回到长安之后,在公子开始部署姜府的情,他明白此生公子亦要同姜小姐缠的时候。 他开始对自己说,他莫怀,也开始忠于姜小姐。 他不能直言,只能看着公子一次次挣扎,六岁那年被规矩礼仪束缚住的公子,缓慢艰难地挣扎长出爱意。 莫怀望向书房。 公子之品性,他其实说不清,公子意识到了自己的爱意能不能算一件好。 就像是夏日的雪,后只会成为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