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同宫中擅茶事的仙伯二人齐驾云来的符禹山巅,却瞧见帝君他老人家仙姿玉立,已站在符禹山头上,正抬手劈开一道玄光,顺着那玄光隐入梵音谷中。重霖觉得,虽然这梵音谷着实古怪,唯有每年冬至起的两月间,一个法力高强的仙者以外力强开此谷才不会致其为红尘浊气所污,而今日为冬至,是安全启开此谷的第一日,但也不必着急。再说帝君向来不是一个着急之人,今日后的两月他皆可自由出此谷。但他老人家竟抛开尚做客太晨宫中的佛祖,不远万里地跑来符禹山,难道就为了能第一时间遁入谷中给比翼鸟一族那窝小比翼鸟讲一讲学吗?他老人家的情操有这样高洁吗?重霖纠结地思虑半日不知因果,掉头心道,权当帝君这两年的情操越发高尚了吧,同齐来的仙伯驾云回了太晨宫。
“来了来了!”
“仙伯来了!”
“来了来了来了来!”
“快快快快!”
在门口望风的几个学子见有人影往学塾方向走来,连忙说着急匆匆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有人已经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因为怕凤九的陷阱真的伤到神族哪个废物仙君,蝉烟也站在一张桌子前。
她照旧一身黑红色战服,在一群身着红色学子服的学子中格外显眼,她却不自知,百无聊赖的站在那儿懒洋洋的把玩手中的笔。
脚步声越来越近,却突然从门口出来时骚动起来。
“这……”
“怎么会……?”
低低的叽叽喳喳的不可置信的声音引起了现在前面的学子们的注意。
蝉烟与众人一同回头望去。
紫衣白发,竟然是东华那老怪物!
蝉烟转头看身旁的凤九,
果然不出她所料,凤九一副兴奋的快要晕过去的丢人模样。
“拜见帝君”众人行礼。
见是东华,想来也不会被凤九那不入流的陷阱捉弄,蝉烟便放了心,她实在不愿意见那老怪物,便施了瞬移术,离开学塾。
比翼鸟的宗学建成迄今为止已有万八十年余,据说造这个书院的是位有品位的仙者,不仅址选得好,学中的小景亦布置得上心。譬如,以书斋十数余合袍的这个敝院,院中就很有的情趣地添了一泓清溪。溪水因地势的高低从院东流向院西,高低不平的地势间修砌出青石铺就的小台阶,台阶或上或下都种了青槐老松,夏日里映照在水中时,颇有几分禅意在里头。像冬日里,譬如此时,被积雪一裹,一派银装,瞧着又是一种清旷枯寂的趣味。
蝉烟百无聊赖的坐在一颗雪松之上。
估摸着是到了下学的时间,三三两两的学子往外走着,蝉烟远远便看到洁绿声旁为了一堆学子,边走不知议论这什么。
“没想到夫子竟掉入陷阱里了。”
“是啊。”
“夫子水性竟如此好,不过半个小时便出来了。”
“只不过委屈了小九,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远远的蝉烟听的并不是太真切,只是因为她们离着蝉烟越来越近,她隐隐听到听到小九,委屈,过分几个字。
事关凤九蝉烟立刻从雪松上跳下来,出现在众人面前“你们刚才再说什么?”
几人见蝉烟出现突然吓了一跳,然而几人并不知晓蝉烟与凤九的关系便说“夫子引帝君进来的时候不留神一脚踏空踩了下去,中了小九的陷阱。不过可能夫子土生土长,对当地的水路比较熟悉,半个时辰就从思行河里爬了出来,还扬言说要拔了小九的皮。”
听到这儿,蝉烟的脸色冷了下来“凤九设计的陷阱?”
“呵”蝉烟冷哼一声,“若我没记错的话那陷阱既不是小九提出的,也不是她设计的,她只是帮忙改进了一些吧。”蝉烟看向众人眼神中没有了最初的温和,眼神凌冽,没有可以的收敛,魔族女魔头气势显露无疑,她们甚至在她身上感受了杀意,就在众人以为自己回没命的时候,蝉烟却扭头走了。
“蝉烟你去哪?”洁绿开口。
“那老匹夫不是要扒了小九的皮,那老子先去把他的皮扒了。”
此时众人知道,蝉烟这句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蝉烟。”洁绿跑上前去叫住蝉烟“你不……”
洁绿话还未说完便被蝉烟打断“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精心呵护了3多年的妹妹。”蝉烟看向洁绿眼神一片冰冷,说完便大步离开。
听了蝉烟的话洁绿对凤九竟然产生了一丝嫉妒,她回头对众人说“今天蝉烟夫子话,我若再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半个字,我定饶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