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侧穿过随即窃窃私语。 “你看他脸色好差——” 耳机里随机播放的歌曲类型丰富,播放到一首唱腔激昂的摇滚歌,雨点般的鼓声震耳欲聋。 他眉头拧着,胸膛像被一双大手狠辣地揉捏,心脏即将涨开炸成碎片。 眼前人影也随着歌声高潮的来临而层叠交错。 随着最后一个鼓点落下,哐当一声,孟流星倒在地上。 * 他吃了两片止痛药,喝了大约两升水,护士才为他量过血压。 孟流星披着医院里绣有院名的毯子,闭着眼睛显得平静,与素来活力充沛的模样大相径庭,也只有这样才能看出他仍旧是个唇红齿白的清瘦少年。 “他睡着了?” 肖莎来时是跑进来的,气息紊乱,嘴里铁锈味儿充盈。 他坐在医院的连排的长凳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等到肖莎颤抖地要碰碰他的脸颊时,孟流星才破功:“还做梦了,”和她相视问道:“梦什么?” 见他没事,肖莎才如释重负,沉重的双腿坐下像倒下,她坐到他身边回应他的冷笑话:“孟流星。” 这里不是文英奇工作的医院,孟流星被就近送进了离婚纱店最近的市第二人民医院,在他眼前一黑昏倒的这段时间里护士用孟流星的手机联系她。 电话打来时肖莎在洗澡,听到孟流星昏倒的消息她心漏跳一拍。 吹风机也砸在脚边,湿润的如藻长发挂在头顶,看起来像才上岸的美人鱼。 看到他,如同看到第一个人类,欣喜中夹杂着畏怯。 “是火星就好了。” 孟流星叹了口气:“不是说要移居火星吗?到时候全人类举家搬迁。地球也别给全炸没了,留一亩三分地的,闲来无事中秋节赏赏地球,吃块地饼。 生活累了就抬头看看,你说这地球怎么那么大那么圆?你说地球背面有什么? 过了几十年新闻上滚动播报‘我们成功采集了地球表面土壤,即将完成还地球登地一周,地球究竟有没有外星人,是我们全火星牵挂的问题,下面有请总台记者肖莎像大家播报最新进展’请讲——” 孟流星把空气话筒移到肖莎唇边。 “大家好,我是总台记者肖莎,地球上究竟有没有人住呢?根据科学家最新发展,曾经是有的,而且地球人和我们火星人长得也差不多……” 肖莎笑起来眼角下弯如同垂泪,她哭笑不得,能够神奇地理解孟流星那么多的奇思妙想。 “是火星就好了,” 孟流星再次发出感叹,他将话筒移回自个儿唇边:“很可惜的是这次登地探险之旅,我们没能在地球上找到人类化石,但我们找到了和流星最为接近的陨石,它停在哪儿就要砸出个生灵涂炭的坑——听起来是不是很像我?” 肖莎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会像你。” 她会说什么?她会不会说一句我喜欢陨石?还是她要委婉的告诉他,即便是陨石坑她也不在乎。 她相信陨石就像周星驰电影里那柄哑火的“善良之枪”,它也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她要肯定它的善良。 但善良不等于被爱,善良忠诚可靠是做朋友的好品质,却不是爱人的必需品,爱人甚至可以是声名狼藉,可以是卑劣庸俗,讲不通道理更无法权衡利弊。 你再好,她不爱,谜题也得不出最优解。 “你当真啦?当真了多少给涨点儿工资呗,我都这么颓了,你要是还留恋我这么个筋肉送货工,就再涨十块钱的。” 见她许久不说话,整理语言般要长篇大论他应当离开的理由,孟流星感到慢跳的心仿佛即将停拍,愈来愈沉重。 “别这么认真,我都是和你瞎闹腾的……有时候你太认真了。” 他掀开毯子,说自己想回超市蹭饭,为什么晕?还能因为什么,低血压呗。 对他这种年富力强的人而言,低血压是最不可怕的,只是在晕倒后不能避免的涌上饥饿感,他想吃泡面想吃零食。 孟流星暗暗地垂着头,如果她不是一个在乎的太多的人,他们就没有开始,可也正由于她是一个在乎的太多的人,他们没有结局。 他还不想说再见。 “钥匙给你。”肖莎翻出包里超市钥匙塞到孟流星手里。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他有些遗憾地问。 “我还有事儿,得去见个人。” 肖莎不是故意避开和孟流星单独相处,她确实约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