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有隐情且私心作祟,怎么也谈不到一起。 最终不欢而散。 沈知意留在书房中,借着烛光慢慢将纸上的人名记熟。 她将符壶喊了进来,“明日上朝所用的官袍和车马都备好了吗?” 随着符壶的脚步越来越近,她随手拿起书案上的几本典籍,仔细将纸上的字迹挡住。 “李大人,”符壶侧身下蹲行礼,“都备好了。” 她并未喊面前的李怀川为驸马爷,而是称其官中职位,尽显尊重。 “您府上的小厮已经来过了,具体需要办些什么都交代好了,”她垂下头避免同面前的男主子有直接的眼神交流,“您今夜好好休息便是。” 沈知意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明日入朝前的事情都由府中下人们解决了。 她摆手示意符壶退下,“行了,知道了,麻烦你了。” 她虽想出口夸赞,却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没能张嘴。 符壶慢慢后退,全程没有将头抬起。 看着她即将迈出门槛,沈知意突然出声叫住,“公主那边还是需要你多加照顾,她身上有伤……” 她实在放心不下赌气离开的李怀川,那家伙不会要趁机出府吧? 符壶再次行礼,“公主已经歇下了,大人莫要忧心。” 她回完话后便慢慢退了出去。 沈知意看着廊下符壶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个丫头实在太过伶俐。 留在自己的身边不知是福还是祸。 她叹了一口气,将书桌上的典籍拿开,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人名又头疼起来。 现在的她,早已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一夜未眠,她终于赶在卯时前将所有的人名记住,并且准确到每一司职。 她忐忑地在下人的帮助下将绯色的官服换上,并在腰中绑上证明身份等级的银鱼袋。 收拾好一切后,她抱着自己的官帽在公主府正门外上了马车。 卯时的天还没有亮,路上的行人也少得可怜。 只能勉强看到几户人家的烟囱中冒出的袅袅炊烟,还有一阵又一阵从远处传近的鸡鸣。 低沉的气氛压抑在沈知意的心中,让她的心脏控制不住地乱跳。 她撩开帘子想要看看到哪里了,却发现身后不远处似有也有一辆马车,那辆马车正疾驰朝她而来。 隐约还可以听到有人呼喊:“怀川兄,怀川……” 她心中一紧,怎么坐在马车里面还能被人认出来。 并且她根本没有做好同这“熟人”打招呼的准备,只能急敲马车前门,喊道:“加快速度!快!” 最后干脆喊出:“别让后面那辆马车赶上来!” 车夫应声,挥动马鞭,将驾车的马儿抽打得急鸣不止。 马车突然加速,沈知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晃到车尾处。 手中紧抱的官帽也滚落了下去。 她稳住身子后急忙将官帽捡起,却发现其中的一根官翅不知为何翘了起来。 她心中慌张,急忙按压企图将其捋正,却发现根本是白费力气。 只能慢慢将官帽抬起,看着这“扭曲”的官翅,悔恨地将头摇了一遍又一遍。 这还没进皇城呢,官帽就出了问题。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干脆坐在了官翅上,死马当作活马医,只求进入内城前将官翅压好。 她出声询问策马人,“刚才追赶的是哪位大人?” 车夫想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出声回道:“听声音应该是赵家公子吧?” 她心中嘀咕,“赵家公子?不是官名?” 她急忙将那张写满名字的纸张摊开,借着微弱的光线一个一个寻找。 一共找到两位赵姓的官员,令史一位,亭长一位,怎么看都不应该同李怀川称兄道弟。 她摇了摇头,将纸张重新收好,后面追赶的那人肯定不在刑部任职。 她灵机一动,朝着车夫说道:“这赵公子真不知好歹,怎敢同我称兄道弟。” 车夫陪笑说道:“是啊,公子您现在可是驸马爷。再说了,他不过一个从九品上的甲库主事,怎能攀得上您正四品下的刑部司侍郎?” “赵国公求天求地才给自己这曾孙求来个闲散官职,当真不容易啊。” “国公?”她低下头思考,这从一品国公需要给自己的曾孙求官?为何不让曾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