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闵。” 这两个字一出口,林月回心领神会,她就试着猜测道:“宋闵做恶了是不是,应当这个恶还不小,把表哥你吓成这般,他残害人命了?” 这只不过是她信口胡猜,没成想齐韶猛地点头,差点立身不稳要栽下床来,连忙两只手一齐拽着帘子,七扭八扭才把身子给立住了。 小厮忙上前帮衬,齐韶就靠在那里喘气,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到后头就要干呕。 林月回思忡忡,伸手倒了杯茶水让小厮喂他喝下,折腾了半晌齐韶才平复。 他拽着发皱的帘子,嘶哑地道:“他害人,害死了人,用刺刀。” 但是说到后头他就捧着头,左右摇晃不愿再开口。 从齐韶几个关键的短词里,她大概拼凑出来宋闵做的事,在宴席上用割肉的刺刀正中旁边公子哥的胸膛,刺得又深又狠,郎中来时早就没了气。 宋闵还狞笑着,挥舞着匕首,脸上也溅了猩红的血,却丝毫没有后悔。早在他父亲偏袒庶长子,甚至要开祠宣告把家产给庶长子时,他就疯了。 他要把整个宋家都拉下水,用最绝最愚蠢的方法。 哪怕在狱中,宋闵也没任何悔过,甚至还对和景说,若不是那天齐琨玉没去,该死的就是他。谁让他命好,又这般风流,连我养的妓子都明里暗里夸奖他。 齐韶自从听完那话后,回淮安的路上又日日吹风,夜夜不得安眠,到府中便病得起不来床。几剂猛药灌下去,又用人参补着,如今倒还能坐起来说些话。 林月回暗嗟吁,见齐韶将头趴在床边,眼睛紧闭。就说先让他休息,自己则退了出来,齐夫人坐都坐不稳,要不是齐韶不愿见太多人,她老早就进去了。 眼下见林月回出门,身子往她的后方倾斜,眼睛也盯着那扇关闭的门,只是手拉着林月回,嘴里不住问道:“可曾说了是何事?问出来了不曾。” 林月回也没直说,她知道姨母经不得吓,要是被她得知了,只怕吃睡都不得安宁。 她挽着姨母的手坐下,“表哥这事我还不好说,只是有了些眉目。” “有眉目就好,有眉目就好,”齐夫人抚着心口顺气,也没再多问。 林月回从齐韶身边跟着的小厮知晓,和景跟齐韶是前后脚回到淮安的,便让人去相邀。 和景家里有喜事,近日也忙着备礼打点,这个公子哥惯常是没心没肺的,说话想说便说,横竖不管好坏。 知晓是自己无心说的一句话,倒让齐韶横生了梦靥,不得安宁。悔得俊俏的脸都皱成一团,忙赔罪,自打自的嘴,“怪我,怪我乱说话,早知道当日我就不跟琨玉说了。” 他得知齐韶病了后就担烦受恼,止不住唉声叹气,却又不知如何弥补。 急得站在外头趴在门缝边往里瞧,又用手抱拳打自己的手心,面色倒尚好,可心里是苦海愁山。 林月回有点嫌弃他没脑子,真让她开口,她就想说多下及时雨,少放马后炮。说话前带点脑子都不用别人给他擦屁股。 可恨她不能说,撇过头背对着和景,轻声道:“事已至此,公子再焦心也无用。只望公子日后明白,言不周密,反害其身。” “至于此事,好比塞水不自其源,必复流。” “小姐言下何意?”和景急急开口。 “公子只要跟表哥说,宋闵已经被流放千里,他对表哥没有任何威胁可言。再则表示,当日是你听岔了,他说的那个人并非是表哥,是另外一人,”林月回照旧背对着他,实则真的很不想看到那公子哥茫然不知所措的脸,会让她很烦心。 和景这时候倒有点灵光了,犹豫道:“琨玉素来比我聪慧,我现在改口说不是他,他也未必会信。” “公子只要你说,我表哥就会信。你们有二十几年的交情了,跟亲兄弟一般,我表哥虽说其他地方放浪形骸,可于亲近之人却是真的剖肝沥胆,但凡你们所言他从来没有怀疑的时候。” 林月回所说并非假话虚言,和景也深知,顿时心领神会,忙道:“好妹妹,多亏你了,我这就进去说。” “记得言需坚定,不要改口,日后也要这般。” “我会记得的,”和景一边推门要进去,一遍又转过身来应是。 他和齐韶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凡他说的,齐韶没有不信的,就算真不信,看在和景急得大冷天直冒汗,焦急得忙前忙后的份上,齐韶也会信的。且和景又惯会插科打诨,还专挑齐韶爱听的说,几家斗鹌鹑的趣事叫他说的惟妙惟肖。 如此一番陪了几个时辰,倒是让齐韶心里惶恐减退了些,也肯主动服药了。和景还道自己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