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疾眼快将手伸进笼子里,握住猫牌瞟了眼才道:“小姐,是个商字。” “商,”林月回斜坐着,手指轻点着黑漆方桌,嘴里念着这个姓。 她忽然想起昨夜半睡半醒听见的猫叫,抬头望向十字花窗里透出来的天色,她又想起,商家七公子前日回来了。 “把那猫牌解下来,不,”林月回又改了主意,“将猫带过来。” 等切实瞧到那猫牌上的字,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句话,打铁看火候,做事看时机。 她手腕抵着桌子边缘,眼神往下瞟,柜子里是上次林玥缃带来的改机图纸,而抬起头看,桌子上摆的是直挺挺的死鱼尸体。 林月回索性站起身来,头疼得更厉害,她伸出一只手撑着,支使一旁的丫鬟,“你去给我端盏炖好的牛乳来。” 说完拢着自己的披风,走到花窗前,思绪沉沉。 她知道商府现在的掌家人在朝廷中所担任的官职,从吏部转到工部,一路青云直上,最后稳坐工部尚书多年。 林月回沉吟筹忖,捧过丫鬟递上来的牛乳,直到喝完才开口,“锦瑟你把猫提到商府去,再拿上那匣子,至于如何说,照实说吧。” 她想先看看商府的诚意。 此事交代好后,她坐在书房里好一会儿,年底自己铺子的账都还没看完,强撑着大致扫过一遍,把有问题的圈出来后,才离开书房。 躺到床上时,她浑身都烫得厉害,难受得睡不着,听着床边纷杂的脚步声,这时她还有闲心想如何获得最满意的结果。 这个亏她不能白吃。 没想多久就睡着了,她病得稍重,林嬷嬷也不敢离开,而院子里的下人也没敢往外头吱声,不过这事也没瞒住。 早间王秀就派人来过,锦瑟便照林月回交代的那样说的。可这次是王秀自己来的,她领着两个媳妇对完礼单后,便想来问问林月回昨日去齐家后,琨玉病得如何,若是还不好,她准备自己去一趟。 进了门也不见人去通传,她站定在门外,转头问一旁的婆子,“禧姐儿还没有起?” 婆子答得磕绊,“小姐起了的。” 王秀也不为难这婆子,让身边嬷嬷去把内院伺候丫头叫来,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绫云便急急忙忙出来请安。 “小姐起了在哪,院子里怎么也没有人通传,没半点规矩,”王秀虽则看似宽容,但对奴仆不上心之事痛恨至极。 若非院子里家犬向里吠,她祺姐儿何至于差点被作践,从那时起,王秀管家手段就严苛起来。 绫云忙跪下磕头,“小姐还在屋子里。” “这都午后过半了,”王秀疑心顿起,又闻得一股药味,便严词质问道:“说实话,是不是小姐病了,叫你们瞒着。” 绫云只得如实交代,王秀气得想发落她们,又知禧姐儿主意大,就甩脸进屋去了。 王秀耳边听着林嬷嬷的话,又瞧着林月回脸颊泛红,消瘦容光,唯恐是去齐家过了病气。 她拧着帕子给林月回擦汗,忍不住叹气。她从禧姐儿小时就知道这孩子好强,说话做事都显露着少年老成,但凡她不愿意,没人能做得了她的主。 “除了昨日去齐府,今日可还有旁的事?”王秀从床前离开,换到堂屋盘问几个丫头。 “我不是你们小姐,她年纪尚小,心肠还颇为仁慈,”王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悠悠地说,“瞒着我的话,等我自己知晓了…” 四个大丫头垂着头,互相递了个眼色,锦瑟才恭谨地答道:“今日商府的猫儿跑进来,吓死了小姐的鱼。” 王秀愣住,鱼吓死了? 她默然无语,面上浮现出诧愕。不过知道了鱼被猫吓死的事情,王秀的念头也随之一转,开始斥责猫和鱼娘来。 在床边陪坐了小半个时辰,她握林月回的手还是滚烫的,着人请了大夫来。 大夫经验老到,不假思索开了张药方,喂下去喝完不多时,林月回发了一身汗,渐渐的退热了。 等林月回转醒,王秀便探手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见不再烫手后就松了口气道:“还难受吗?” 林月回将头靠在她娘的膝盖上,她不怎么难受了。 “知你喜欢那几条鱼,这世上一模一样的鱼是没有,可相似的一抓一大把,何必因为这个着恼。” 王秀的话是冲她耳边说的,林月回听完茫然费解,“什么?” 她不解其中意。 王秀伸手轻抚她的脑袋,也没再多说什么,让她先好好休息会儿。 自己则出去办些事,刚出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