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此番如果全身而退,估计这辈子不会再来这平京了,这一次恐怕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早年兴州洪水泛滥,淹没大批庄稼,兴州一时哀鸿遍野。 阿薇便是那会随父母流亡到京城的,只是她父母在路途中染病双亡了,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 裴止便收留了难民阿薇进府做工,包吃住还有月钱给。 裴惜想着以后她离开京城了,阿薇就没有娘家人了,起码有银钱就不会过得太差。 “你比我小半岁,算是妹妹了。听话,拿着!”裴惜如此说,阿薇才不再推辞了。 次日裴惜被叫起,阿卫负责梳头、上妆;阿姜负责换新衣、给十指染丹寇。 两人前前后后捣腾快两个时辰才妆成,扶出凤冠霞帔的裴惜。 光洁的额间描上牡丹花钿、黛眉修长、眼眸清澈、鼻梁半高鼻翼小巧、嫣红双唇微弯噙着笑,十分美丽动人。 精心雕刻打造出来的凤冠、步摇、钗环;绣着凤凰、牡丹和祥云的红嫁衣。无一不显示着尊贵。 最好的金首饰、最好的红嫁衣、嫁将来身份最尊贵的人。 阿薇红了眼眶,“姑娘真好看,姑娘嫁人了!” 阿姜笑着拍手,“奴婢敢说这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了!” 阿卫也笑着说道,“嗯嗯,真好看!” 最后裴惜双手举着红团扇被阿卫和阿姜一人扶着一边送上太子府来接嫁的马车。 四匹马并驾的高大精致马车用红色绸缎装饰着,十分喜庆。整个车队十分庞大,整齐,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贵气。 御林军一路护送,百姓们一路祝贺。 “裴大人的妹妹,值得!” “恭喜裴姑娘!” “裴姑娘真好看!” ······ 到太子府时已近晌午,靳修一身红色锦衣华服,修身玉立,目含笑意站在太子府门前等裴惜。 一见马车停下,他便走近,把手递给裴惜。 裴惜把手搭在了靳修温暖的大掌中,指甲染着丹寇色,显得整个手更加白皙干净。 靳修拉着裴惜越过众宾客,到了偏房,只见桌子上一桌热菜。 “你先吃午膳,然后小憩一会,午后还有好长礼仪要走。” “好啊,可是口脂吃掉了怎么办?”,裴惜笑了笑。 “吃掉了我帮你画。”靳修说着伸手从袖中摸出了一个东西,展开手,掌心上赫然是一盒口脂。 看着靳修大掌中那盒小小的口脂,裴惜心中顿时泛出一丝道不明的滋味。 那边靳修已经给她夹菜了,“吃吧。” 裴惜便安静地小口吃了起来,靳修不吃,只看着她吃。 裴惜吃了一小碗,口脂掉了一些,靳修果然给她补了起来。 靳修一手轻轻抬起裴惜的下巴,另一手挑起一点口脂,沿着她好看的唇形点点抹开。 离得这样近,裴惜的目光不得不停留他在脸上,只好盯着他眉峰看。 片刻靳修松开手,“很好看了!” 说话间,镜子已举到了裴惜面前。 裴惜照了照,口脂画的确实很好看。 随后靳修拉裴惜到小塌上小憩,才出去宴会宾客。 大半朝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都来了,皇帝是最后到的,快行礼仪才到。 这边裴惜在小塌上睡着了,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在裴府院子里的花架下的竹塌上睡午觉。 哥哥和阿争要来吵醒她,喊她去踏春。果然,他们来轻拍她的肩了。 裴惜悠悠转醒,还没睁开眼便听见有人在喊“娘子,娘子,起来拜堂了!”。 裴惜纳闷,叫谁娘子,是在叫她吗?她什么时候是别人的娘子了?既然是娘子了,为何还要拜堂? 裴惜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衣的俊朗男子凑近的笑脸。 裴惜一震,顿时清醒过来。 “睡懵了吧!”靳修轻掐一下裴惜的脸,抱她下榻。 “我睡多久啦?” “半个时辰了。”靳修放下裴惜,给她整理一下婚服。 “好吧”,说话间两人推门而出去行成婚礼仪了。 礼官颂长词,声高而悠长。 第一段,“两仪既定,阴阳斯位。于皇储圣,惟德是媲。自天之祐,罔不淳备。乃启甲观,而登淑懿。苑桃之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