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江边,人潮已半散。裴惜在亭子里坐了一刻,就准备往前再走一段路。那儿有个急弯口,她打算在那儿上演不慎落水被冲散的好戏。 裴惜刚站起,便看见前面有人在争吵,然后有一人被推落水。 周围人顿时惊呼作一团,却一时没人下去救。 看着水中之人挣扎得越发厉害,裴惜跑上前去,此时路边已挤出一个白衣公子跳下水去救人了。 “公子!不可!”白衣公子身后的侍从着急道。奈何他自己不会水,只得在岸上干急,“公子,快上来!你水性也不是很好。” 说话间,白衣公子已游到落水者身边,拉着他往岸上游了。 路人此时忙帮忙拉落水者上岸,那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被呛着了,跪在地上猛咳。 路人正想再拉白衣公子,白衣公子却沉了下去。 裴惜见状忙跳下水去救人,洛岩反应过来忙去拉住,奈何只碰到半片衣角,最后洛岩只好也跟着跳了下去。 围观的人纷纷哗然,这是下饺子?一个又一个? 裴惜生于江南,水性很好。她三两下游到白衣公子沉下去的地方,费劲把白衣公子往岸上扯。 洛岩也来到了,惊觉原来连良娣会凫水,后帮忙一起把人拉上岸。 那个侍从快急哭了,“公子,公子,你醒醒!” 寒菊见裴惜和洛岩上岸了,松了一口气,忙检查裴惜有没有事。 裴惜却蹲下去拍了拍白衣公子的脸,没醒。 探了他的探鼻息后,裴惜便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抬起他的下颌,当即俯下头去给他渡气。 “二公子!”洛岩这时才看清这白衣公子是谁,分明是二殿下宁王景列。 “夫人,不可!”寒菊一惊,才知道裴惜做了什么,只是阻止不及了。 宁王侍从韩杨呆在当场,“你、你、你、你占我家公子便宜······” 他又急又气,舌头都打结了。 此时暗处某暗卫:“!!!,这要不要汇报啊?!” 裴惜给景列渡了几口气,按了几十下胸口后,景列转醒,咳出一些腹水。 景列还没看清救他的人长什么样,只知道是个白衣姑娘。他就被韩杨等人急匆匆抬走去找大夫了,顿时懊恼不曾道谢。 景列他们一走,围观的人也散去了一半。 裴惜才看清落水的少年竟是熟人,他正跑向追景列道谢。 “你刚才说他是二公子?”裴惜看了眼远去人影,问洛岩。 “是的。” “噢!很冷,我们也回吧。” 今日这样不宜再假装落水了,只好他日再寻时机。 而落水少年谢完景列后走了过来,他停在裴惜和洛岩面前,郑重躬身说道:“谢谢小姐、公子的救命之恩!” “不用谢!”裴惜笑了笑,遂走了。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后,裴惜又出江边赏花。 景列他们在江边寻人,果真就遇到了。 韩杨自是认得昨日轻薄他家公子的裴惜,指了指花树下微仰着头看落花的裴惜。 景列顺着韩杨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白衣女子,长身玉立,不施粉黛,却顾盼生辉。 风一吹过,繁花纷落,她便如花中仙子,不染凡尘,轻嗅花香。 景列走近,洛岩却是先出了声,“见过二公子。” 景列才看到洛岩,愣了愣神,随后微微皱了皱眉,心有不好预感,问道:“洛公子,你怎在此处?” 果然洛岩说出的话,加深了景列的眉痕。 洛岩说道:“送大公子夫人来此养病。” 此时,裴惜转过身来,只见眼前的人俊雅清逸,给人的感觉是像白玉兰,绽放的白玉兰,洁白无瑕。 裴惜笑了笑打招呼道:“二公子。” “原来你就是连漪!”太子急娶一女子,他也听说了,只是此时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景列不忘作揖道谢,“谢过连姑娘和洛公子昨日出手相救。” 他就是喊不出嫂嫂二字。 景列身后的韩杨此刻知道裴惜的身份,只觉得尴尬,再也不敢说她轻薄他家公子的话了。 他家公子生得俊雅清逸,还没娶妻呢,就被人当众亲了,谁不急? 虽说是救人,但是旁边不是还有个洛公子吗?应当让洛公子来救的! 裴惜忽想起昨日好像听到他身后的侍从说她占他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