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刚才被她强行用药的伤兵,只要止血的效果比现在用的药好,自然能使众人信服。 葛大夫几人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她心虚,对她又多了几分鄙夷。 正待出言讥讽,便见帐外冒冒失失闯进来一个人。 这人他们都见过,是穆晋安身边近身之人,这次被留在了营中。 天二越过众人走到按秋鹜面前,不知说了什么,便见她面色一变,急急忙忙跟着天二出了帐子。 葛大夫几人面面相觑,眼中不屑之色更浓。 从没见女子在军营里如此来去自如的,大将军如今人在秋山道,能有什么急事? 不只是谁一声惊呼,葛大夫不满地朝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一惊一乍做什么!” 只见一个医侍张大嘴看着面前伤兵的腿,起初还血流不止的伤口已经没有血迹继续渗出,若是往常上药后麻布会立即被血迹浸湿,若是浸染太多只能另外换一块从新上药,如今只是浸染一小块,周围其他地方干干净净的。 葛大夫下意识道:“怎会?” 帐中一时静默,王大夫回头看一眼,抬手招呼陶桃几人照着那张方子去配药。 —— 元帅的帷幄极为气派,安秋鹜到的时候外面站立的除了两个守卫还有几个年纪较轻的内侍。 “劳公公传个话,我想见见元帅。” 营中的女子除了军医所那位便没有别人。 内侍们倨傲地看着她,在女子面前他们总带着些别样的情绪。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一个不知哪来的女大夫还想见咱们家大帅。” “就是,在宫内后宫主子们谁见着咱家爷爷不是尊着敬着,咱爷爷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七嘴八舌的声音,听得让人心烦。 安秋鹜有些憋闷。 刚才天二告诉她,洪堡听说穆晋安以刺杀他的名目把严无期关起来,十分生气一边骂穆晋安无中生有一边让军师三营的人亲自找他要人。 他拗不过,洪堡到底是元帅,只能把人交了出去。 严无期知道是洪堡派的人来,却并不大高兴,只让天二快快去找屏凡,一定想办法把他弄回军医所。 话里话外透露出对洪堡的厌恶。 他是被洪堡从太医院带出来的,起先安秋鹜一直以为他是洪堡的人,与洪堡有关自然与蒲明脱不了干系。 如此一来倒能验证她另一番推测。 况且穆晋安还指望着能钓出背后之人,被洪堡这么一搅合只能从长计议。 “天二,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瞧瞧。” 天二果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往他们眼前一凑,只见木牌上正正方方刻着一个穆字。 那是穆晋安的贴身腰牌,见腰牌如见他。 怕安秋鹜被人欺负受委屈,临行前特意交给了她。 几个内侍互相看一眼,支支吾吾还想拦。 “大将军有言在先,若是逢大事可让我携此牌来与大帅相商,任何人不得阻拦,阻拦者必斩之。” 天二应景的抽出腰间的佩刀,把刀刃架在了其中一个内侍的脖子上。 有人求助的看向两旁的侍卫,却没人回他们一个眼神。 这些阉人仗着洪堡的势,平日里没少颐指气使,这个时候指望起他们来,当着可笑。 安秋鹜再不迟疑,掀开帘子进入帷幄。 “洪元帅...” 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堵在喉头不上不下。 天二也忙要跟进来,却被安秋鹜大声制止。 “不准任何人进来!” 女子声音又急又利,确认她无碍后天二便把刀一横站在大帐外。 闻言赶过来的安虎父子站在十步开外。 安启辙还想走过去,却被安虎一把抓住,“那女大夫都说了叫人别过去,你还去什么。” “父亲,洪堡再怎么说那都是一军主帅,岂容一个女子如此行事。再说了,你们都怀疑这严无期背后还有人,不看着他安全出了洪堡的大帐,我怎么安心。” 安虎从容道:“相信穆晋安的眼光吧,大将军的腰牌都给了她必是极相信这个女大夫的,不会出什么事。”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启辙张嘴,半晌无言。 自家老父对这个屏大夫格外宽容。 洪堡没料到有人突然闯入,急急忙忙去整理身上松松垮垮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