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记忆中的少年总是低顺着眼眸,眼眶里含着热泪,溢出的眼泪顺着眼角和他脸庞弧度滑落,轻轻的热热的滴在你的手上,他习惯看你一眼后垂下眼,然后哭泣着,呜咽着,把自己的脸埋进你的手里,背部近乎九十度弯曲。 他的眼泪顺着你的指缝滑落,每当这时,你的心也跟着他难过悲伤起来,无论他提什么,你都会答应他。 相对于他的生母,他似乎更喜欢和继母,是的,继母,也就是你要亲近些,他特别爱黏着你,那双遗传了他母亲的琉璃色瞳孔时常四处搜寻着你的身影,你不觉得奇怪,以为他原本就是这样对待生母的,直到你看见他嫌恶地躲避生母的触碰,甚至狠狠地推了生母。 “滚!我的妈妈是何笙!” 你当时心底一片骇然。 你不知道他的生母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你现任丈夫一直接纳不下她,甚至临时找你来闪婚,最惊诧的还是那小屁孩的态度。 他对你确实是过分粘腻了些,甚至可以算得上诡异。 哪个孩子会一步也不离的跟着母亲?哪个孩子会不停追问母亲的行踪?哪个孩子会让自己的妈妈离爸爸远一点? 于是你等邓先生回来后的餐桌上,隐晦地告诉了他,邓先生闻言只是淡淡微笑,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发。 “邓泽尔没有玩伴,估计是你太亲人,他把你当朋友了。” 你微不可见皱眉,开口反驳,“到底是做母亲的,果然还是得跟孩子保持下距离。” 邓先生没再多语,温和的脸庞处变不惊,而一旁默默低头吃饭的邓泽尔在你说这话以后抬起头来,凝视了你几秒,落寞的低下头去。 你见状,内心的不舒坦又起来隔应你了。 邓泽尔知道他哪副模样最惹你怜爱,不,应该是惹女性怜爱,也许就是你几次都没忍住,才让他那么黏你,给外人留下“极端恋母狂”的不良记录。 邓先生好歹是上流阶层的人,这要是让他听见别人传过去的流言……邓太太可能就要换人了。 晚上,邓先生洗完澡,来到你的身边,你还在看书,他站在你身后把手放在你的肩膀上,亲昵的弯下腰和你密语。 “笙笙,邓泽尔小时经常生病,他没有正常的人际交往圈,但他肯将你纳入,我希望你能将他带出怪圈,让他多走进别人的生活里。” 你不解地看他,“我觉得邓泽尔很正常。” 邓泽尔微笑着摇头,搂起你的腰把你抱回床上,将铺盖盖在你身上,满眼温情地看你。 “笙笙,他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儿子。” 你觉得他说的话很假,就像当初他找上你说已经关注你很久一样的假,但你无所谓,只要他还能给你钱挥霍,搞婚外孕也没关系。 这几天为了保护好自己邓太太的身份,你暗自远离了邓泽尔,虽然有时看到他难过羞红的脸内心会愧疚感连连,但你非常明确知道,你不想回到过去因为一包盐愁的日子了。 你已经穷怕了。 半夜,你还在回想今天餐桌上那男孩的表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你起身叹口气,对自己如此关怀那男孩的感情感到不解,最后你认命的爬起来,打算到邓泽尔的房间里看一眼他睡着没有。 真的只是一眼,如果他没睡,你先安稳好他的情绪,如果他睡着了,那绝对是最让你高兴的。 谁知道,等你刚刚打开房间门,就看到穿着睡衣的男孩站在房间门前,他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阴霾,过道有微弱的台灯光照明,打在他身上,那是一种无声的阴森。 没见过这副模样的他,你刚刚尖叫出来,立刻反应过来及时捂住了嘴,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邓先生,他并没有被吵醒的迹象,你这才松了口气。 怔愣过后的邓泽尔立马红了眼眶,散去满脸的阴暗,他小声呜咽的看着你,漂亮的琉璃色眼睛哗啦啦地流着眼泪,猛地扑进你的怀里,紧紧抱着你的腰不肯放开。 你心跳得极快,又回头看了几眼邓先生,连忙拉着他把房间门带上。 被带走的邓泽尔抬起眼,透过还未被完全合上的门,和房里已经醒来的邓先生对视,邓泽尔面色阴沉,恨恨地盯着他,嘴巴微张,无声吐露。 “去——死——” 房间里 早在何笙尖叫的时候,邓先生就醒了,他知道邓泽尔会站在房间外,这很像他小时候的风格。 最后,邓先生和自己的儿子对视后,首先移开了眼睛,暗自嘲笑自己。 “看啊,这就是报应,你儿子跟你一个德行。” 你胆战心惊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