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来找我便是。”
“为国捐躯?”萧霁慢慢念着四个字,语调带着某种疑惑。
黄砺心中得意,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明绮果然没有把萧霁只能活两个月的事情告诉他。
他忍不住洋洋自得起来。
装什么清高孤傲,一个只能活两个月的废人罢了,给你几分面子还真端起来。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佯装不经意道:“萧公子一代英才,明将军力挽狂澜也只能续公子两个月生机,实在可惜。”
平地惊雷乍起。
萧霁骤然抬头,眸光凛然似山林覆霜雪。
他握着书册,手指微微用力,骨节泛出殷红艳色。
“原是如此。”萧霁嗓音冷冽,不着烟尘。
黄砺笑容和善:“公子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本官,您是瀚凌的恩人,本官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霁将书卷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冷淡道:“黄太守,我有些累,需要休息,失陪了。”
_
黄砺被萧霁不留情面地赶出来,站在门口冷笑一声。
守着院门的侍卫倒是没有继续雪地画画,而是靠在廊下闭目休憩。
黄砺正了正衣襟,面不改色抬脚离开。
黄砺走后,原本闭目养神的“侍卫”青凤立即睁开眼。
他见房门虚掩着,当下拧起眉头,冲进屋内。
萧霁靠在软枕上,双手交叠在一起,侧头看着窗外。
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青凤惴惴地心总算舒了一口气,他没想到竟有人能冲破外边层层守卫,溜进院子。
他当差时间走神,实在是失职,幸好萧霁没出什么事情,否则他就是有一万条命,也不够明绮杀的。
青凤不想打扰萧霁,便将房门轻轻阖上。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萧霁喉头微微一颤,唇角溢出一抹殷红血色来。
明绮披着月色,风尘仆仆回到城中。
她一手拢着身上厚重的披风,一边走,一边听青鸾汇报。
“最晚后日就能起行,宽敞暖和的车驾属下也安排好了,现在雪地难行,但走近路的话,属下有把握一个月内赶回去。”
“足够了。”
“萧厉山的囚车也到了,主子是押送囚犯才会无诏带兵回京,师出有名。”
两人走到萧霁的院子前,明绮摆手示意青鸾退下。
她缓步走到院子里,青凤抱剑站在门口,不时打两个哈切。
明绮如常推门进入屋子。
她放眼看去,萧霁没有卧在他常躺的软榻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明绮站在炭火前祛掉身上的冷意和寒气,仍然不见萧霁踪影,不由蹙了下眉。
她正打算去寻时,萧霁端着一碗汤膳从外面走进来。
明绮松了口气,转而又拧起眉头。
今日又下了一场雪,天气严寒,萧霁冒雪出去,身上却只松松垮垮披了一件大氅,医师分明嘱咐过他身体虚弱,不可以再受寒。
她快步走到萧霁面前,不由分说握住他的手腕。
那只手腕上没有戴镯子,便显得瘦削单薄。
明绮皱眉说:“你去哪里了,手这样凉,医师不是说过,外边天寒地冻,你身体受不住,不能久待,要好生养着。”
这次,萧霁却不像往常一样,乖巧听从明绮的话,而是垂眸看着手中汤膳,温声道:“我熬了一些骨头汤,你一定饿了,要不要尝一些。”
明绮觉得萧霁有些不同寻常,一时却想不通其中关键。
见萧霁伸手把汤膳往她身前送了送,明绮眉梢微扬:“我要你喂我。”
萧霁抿唇,不着痕迹点了下头。
明绮本想坐在圆凳上,将就吃两口,萧霁却反常地拉她的手,将她往雕花木床上带。
明绮挑眉,由着萧霁引导,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等她坐在床榻上后,萧霁屈膝跪在她面前,执着汤勺送到明绮嘴边。
居高临下的视角极大的满足了明绮的控制欲,明绮心情不错,虽然骨头汤有些腥,她还是顺着萧霁喝了很多。
一碗汤很快下去,明绮才觉得屋子里的炭火比平时更热一些,烧得她莫名烦躁。
萧霁将空空如也的汤碗随手放在地上,他伏在明绮的膝上,柔顺的长发松散淌了一地。
他身上披着的裘皮大氅不知何时落在地上,露出他松垮的里衣,和一抹苍白的肌肤。
萧霁耳边的穗子若隐若无掠过明绮的手背。
惊醒了明绮有些昏沉的神智。
明绮骤然冷下眉眼,她伸手捏住萧霁的下巴,迫使他看向她:“你在汤里放了什么?”
萧霁神情恭顺而依恋,他直起身,进一步贴近明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