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提亲,只是身上仅有秀才功名,怕爹娘和妹妹瞧不上他呢。” “当日周大人帮了我们家多少忙,说来还是我们家门第低了些。周恒这孩子人品又好,便只是个秀才,又有什么妨碍?” 甄栩十分赞同:“母亲说的是,不过我还得先去问问妹子,免得她埋怨我不和她说一声,就做了主。” 封慧笑道:“你和晴雯日日斗嘴,还好晴雯不是个小子,不然我得找人盯着你们两个,时时准备拉架。” 甄栩先往荣国公府递了拜帖,路上便遇到薛蟠和柳湘莲二人。 “薛大哥,柳二哥,你们二位这是?”见他们两个勾肩搭背,倒好似亲兄弟一般,这是和好了?他可记得薛蟠当时被柳湘莲打得不轻,还扬言要让柳湘莲无法在京中立足呢。 薛蟠瞧了柳湘莲一眼,挠挠头道:“说来话长,我前些日子出去贩货,遇到土匪,还好碰到柳兄弟救了我一命。” 甄栩看了看柳湘莲,见他光明磊落、风姿卓然,便知这救命之恩并非刻意谋划。 “人人都道柳兄是冷面二郎,没想到柳二哥实则面冷心热。可见世人多眼光浅薄,只看表象,又爱以讹传讹。”甄栩向柳湘莲拱了拱手。 “二位兄台,若是无事,不如共饮一杯?” 三人到了酒楼,恰巧碰到出门闲逛的宝玉。 宝玉许久未见柳湘莲,本有些担心他的安危,如今见他与薛蟠和好,松了口气:“薛大哥与柳二哥和好,我便放心了,不然我也不知该站在你们两个谁那一边。” 甄栩笑道:“可知宝兄弟全是白担心了,他两个都是对朋友极好的仗义之人,能有什么过不去的矛盾?” 薛蟠道:“先前是我的错。如今我便想着帮柳贤弟寻个住处,再为他做媒娶个美娇娘,这才算全了我的心了。” 宝玉听了若有所思,薛蟠道:“宝兄弟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你成日待在大观园里,见到的无非就是亲戚家的女孩子罢了。” 宝玉道:“确实有位绝色佳人,似也对柳二哥有意,只是为着她的名声,我也得先问过她本人才好。” 柳湘莲有些惊讶,薛蟠拿起酒杯喊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先代柳贤弟谢过宝兄弟了。” 柳湘莲知道薛蟠已经喝醉,见他耍酒疯的样子,有些无奈,只好向宝玉拱了拱手。 宝玉如何不知薛蟠为人,笑着举杯示意。 甄栩看他们已聊得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几页纸来,拿给柳湘莲看:“柳二哥,这是我闲暇时所作戏曲,知晓柳二哥是曲艺行家,还请不吝赐教。” 荣国公府 自元宵节贵妃省亲之后,众女眷便搬到了大观园里。 迎春自定了亲事,整个人都十分焦虑不安,探春拉着她来到潇湘馆。 潇湘馆内,湘云正与英莲吟诗,黛玉在一旁弹琴,晴雯边听她们吟哦,边裁出一块精美的巾子来。 几人见二春进来,停下了手中之事,湘云刚想打趣迎春两句,见她面色不好,便闭了嘴。 黛玉关切地看了看迎春,拉着她坐到榻上:“二姐姐可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若有我能做的,二姐姐尽管说。” 探春叹了口气:“二姐姐是为了前些日子定下的婚事,下人们嚼舌根子,说了些不好听的,叫二姐姐听去了。” 英莲摸了摸迎春的手,柔声问:“可是听到有人说余时青余大人的不好?” 迎春点了点头哽咽道:“奶妈说父亲为着二十把扇子把我抵给了余时青,说余大人的母亲是从塞外赎回的奴隶出身,余大人是个是个——” 她一个闺中小姐,哪里说得出“野种”两个字,只是话到这里便落下泪来。 探春见她没说到点子上,忙拉过晴雯和英莲问道:“二姐姐听了这事,心里堵得不行,生怕日后婆母粗鄙难以容人。” 晴雯晓得她的意思,安慰迎春道:“当日,我和妹妹上京时,是与余大人的母亲一道的。余太太确实有些不得已的遭遇,可她早年也是书香人家的女儿,性子最是软和。依我看啊,倒是与二姐姐有些相似,想来二姐姐将来能与她相处得不错。” 英莲也道:“余大人与哥哥是好友,哥哥说他人品贵重,二姐姐且放宽心。”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雪雁来报:“甄大爷来了,请两位甄姑娘一见呢!” 两人俱是一喜,晴雯看了眼黛玉,见她目露期盼之色,笑道:“我们俩先去,不知道有人需不需要我带个话?” 其他人都知道晴雯嘴里的“有人”是谁,纷纷抿着嘴笑起来。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通红着脸,装作不明白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