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此别过。 甄栩方才见谷芽对他使眼色,以为妹妹们出了事,连忙跟出来。 进了房间,英莲正坐着喝茶,晴雯表情有些不悦,原来是路煜来了。 “惟舟,你这个大忙人,今日怎么也有空来听戏了。莫不是为了写这个戏本子的人?”甄栩看了看英莲,见她攥着茶杯,半天也没放下,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见路煜转过身来,没有搭理甄栩的取笑:“霁明,有件急事,我先得到消息,明日早朝,你先做好准备。” 他看了看窗外:“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另寻一个僻静之处吧。” 甄栩见他表情严肃,又听到说是朝堂之事,也只好敛了神色,对晴雯和英莲道:“我先送你们回去。” 晴雯挥挥手,拉上英莲:“不用送我们,门口就是马车,几步路而已。” 英莲回过头来,看到路煜对自己点了点头。 英莲明白,虽然哥哥方才只是调侃,可路大哥确实是为了自己,才特地跑来这里等着。她心中一甜,跟上姐姐的步子,走出门去。 甄栩跟着路煜走到一处破旧的屋舍前,有些不明所以:“惟舟,你有事便说吧,怎么搞得这么神秘?”如今天气炎热,他虽没有耽搁习武,可再这样走下去,也不好受。 没想到路煜半天不说一句话,甄栩观他脸色不好,笑道:“什么事情让惟舟的冰块脸变成了黑炭脸,难不成是因为天气太热?” 路煜却没有因为甄栩的玩笑舒缓神色,甄栩无奈:“莫非明日我就要大祸临头,丢掉性命了?让你这样愁眉不展。” 路煜听到他这样随意谈论自己的生死,更是生气,冷冷道:“你这么快就把上次递条陈的事给忘了?” “你从前虽然嘴上虽也爱开玩笑,可从没有这种玩世不恭的样子。”路煜皱了皱眉:“老师的事,以后定然会有人付出代价的,你知道的,如今皇上也受制于人。” 甄栩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忿被他看出来了,苦笑道:“但愿如此。不过自从递上那些改革盐政的条陈,我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路煜道:“你的条陈虽然前段时间被赵阁老压下去,昨日却又被人翻出来了。” 见甄栩的表情奇怪,路煜不得不解释一句:“并不是皇上让人找出来的,是太上皇的意思。” “如果说,皇上是想让我当一把刀,剜去这块烂肉,那么太上皇,恐怕就是要折断皇上手中这把利刃了吧。” 甄栩面带微笑:“这不是正合皇上的意思。说吧,皇上要让我做什么?” 荣国公府 宝玉蔫头呆脑地进了正房,在门口听到母亲正与父亲说话,他松了口气,对着茗烟使了个眼色。 茗烟知道宝玉的意思,连忙溜到门外候着,随时准备去请老太太。 宝玉静悄悄趴在门上,就听母亲道:“琏儿受伤的事,虽然凤丫头也有错,可到底还是因为琏儿自个儿不能洁身自好。” 原来琏二哥哥是真的变成了个废人,可他怎么听说,凤姐姐只是吓唬了他一下。宝玉心中奇怪。 王夫人还在劝贾政:“老爷,不是我替凤丫头说话。她虽然爱喝醋了些,可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她管着,珠儿媳妇没这能耐,三丫头又迟早是要嫁人的,宝玉媳妇还没有个眉目。家中若要离了凤丫头,又有谁能管呢。” 见贾政神色松动,王夫人继续道:“况且琏儿也不能有孩子了,若是将此事传出去,未免面子上不好看。依我看,不若留下凤丫头,两个人守着巧姐儿过日子,往后宝玉有了孩子,再过继一个给他们也就罢了。” 贾政有些犹豫:“琏儿两口子还是得一起过下去。只是,兄长本就觉得我们侵占家业,前几日还盯上了老太太的私库,过继孩子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其实,前段时间王子腾才升了九省提督,就算王夫人不提,贾琏也不敢轻易休妻。贾赦更是仰仗着王子腾的地位,私下里收人好处,更不可能和王家闹翻。 宝玉听了父母的议论,心情有些复杂。他从前只爱与姐妹丫头们待在一处,吟诗作画制胭脂,哪里管钱从哪儿来,更没想过以后家产归谁。 贾政听到门口的声响,喊道:“是宝玉吗?进来吧。” 如今宝玉成了家里的命根子,原本贾政还想着,打发他跟着卫大将军出去长长见识,如今也只好放下这个念头。 “宝玉,你从今日起,便好好待在家中读书,不准出去惹是生非!”贾政板着脸训斥道。 王夫人拉住宝玉:“我儿,你好好读书,若读书读累了,便休息,可别累坏了身子。” 贾政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