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朱府发生了两件大事,都是不幸的事。朱夫人受不住打击,又再晕倒。这一次,心语只是视察了朱夫人的情况,确认无大碍就由她晕睡,没有把人弄醒。 朱司寇的死,让整个朱府乱成一团;朱雅的死,却让乱糟糟的一切瞬间沉寂。 一个七孔流血,一个悬梁自尽,事出突然而又莫名其妙,难道两人撞邪了?细碎的议论在静默中慢慢发酵,一时间竟是人心惶惶。 心语刚从朱夫人房间出来,便看到两名奴仆在门外说话。 “朱府一定有鬼!小姐本来好好的,突然生病,一定那个时候开始来了邪灵恶鬼!” “可不是!早前小姐经常在庭院发呆,一时笑一时哭!你没见到朱大人死状,可怕极了,满面通红,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在流血!然后就是小姐……” 刚想上前喝止,被公子樗扯住手臂,阻止道:“少管闲事。” “可是他们……” “难道把事情如实相告?” “……知道公子。”心语低下头,忍不住又自责起来。“都是我多嘴,如果不是在厨房肆无忌惮的乱说,就不会让朱小姐听到我们的对话,她就不会……” “不是你的错。”公子樗叹了口气,“即便你不明说,她迟早会知道真相,这一点必定也是在那人的计算当中。” 正如白相国一案,那个人也是准确地预测到所有人的行动,让大家无意识下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走向预先设定的目的地。 好可怕的人。 “在他的计划中,朱小姐必须死,否则他就有暴露的风险,换句话说,既然他敢出现在朱小姐面前,就有信心控制朱小姐的一切,包括生死。” 听到公子樗如此一说,心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认为,这一次,他用的是什么诡计?”公子樗怕心语胡思乱想,故意抛出问题让她分散注意力。 心语眨眨眼,忽然豁然开朗。那个人有什么可怕的,公子樗不也一样能看穿自己,把自己的想法行动掌握在手中?只是公子樗不会害人,那人却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我猜一下,公子看对不对。”心语拉公子樗到庭院一凉亭坐下,随手捡了两片叶子放在桌子中央,“两人分量的药汤,一份是为朱小姐准备,另一份是朱司寇给自己准备的,为的是哄女儿喝药。他以为是治病用的药,自己喝了不会有大碍,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后果。” “但是,为什么朱司寇会用这个方法呢?”心语说着,捡了一朵花放在桌上,“这个就是天大的陷阱。” 公子樗微微扬起嘴角,不住点头。 “刚才听奴仆说,朱小姐是突然生病,我猜是那个人用药使小姐按他所想而病。既然要用药,必定需要一个借口让小姐毫不怀疑的情况下,主动服下药物。那个人可能假装自己生病,用各种方法诱导小姐自愿陪他一起吃药。眼看小姐身体渐差,达到目的后那个人便突然与小姐断绝联系。一心喜欢着对方,却遭受冷遇,闷闷不乐之下更容易发病。朱司寇爱女心切,一定日夜陪伴,细心询问,小姐透露了两人之间的事情,于是朱司寇才想到用同样的方法哄女儿服药。” “朱小姐听到我们的对话,意识到是自己令父亲惨死,受不住打击所以……唉……” “所以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局,开头像花一样漂亮,最后是毒如□□。”公子樗拿起心语放在桌上的那朵花,摇头感叹。“那人总是先我们一步,是他比我们聪明,还是我们一直在他的监视当中?” “难道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斜阳之下,心语整个人像在发光,尤其那双眼睛,似乎潜藏着让人震惊的力量。 “此话从何说起?” “公子不认为那人做多了?”心语鲜有的沉着一张面,眼含愤怒之意。“真讽刺。要是他没中计,什么都不干,老头子也拿他没办法。现在他虽然解决了两位老人家,但事情并没有平息,还招惹了公子这样一位更厉害的对手。要是他不抢木箱,我们不会有线索继续查下去,现在为了掩藏线索,又害了朱府两条人命。他的动作越多,留下的痕迹也就越多,为了抹去痕迹,必定要做更多,如此一来,不是对我们更为有利?只可惜连累的人也更多。” “你可有想过放弃追查?”公子樗问。 “放弃?为什么?”心语惊讶。 “继续查下去,结果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我们还追查,那人为求自保必定出手,相反,只要我们停下来,事情也就结束了。” “公子你是想……” “不,我问的是你的意思,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公子樗淡然一笑,又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