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跟在身后垂首应了一声。 虽然如今已经落入了不知是谁的计划之中成为了一枚“棋子”,不过借此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钟粹宫中,甚至可以近距离看到谢定霜,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况且……谁是棋子,还不一定呢。 小篮子犹在前面趾高气昂地道:“伺候太子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如今皇后娘娘在坤宁宫闭宫不出,大将军也回来了,旁人若是要问你什么太子的情况,你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不然小心慎刑司绞了你的舌头去喂狗!” 说罢还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孔夏叶一眼。 孔夏叶见状立即缩了缩脖子,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以细若蚊蝇的声音道:“知道了,小篮子公公。” 小篮子满意地点点头。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到了钟粹宫门口。此时的钟粹宫与孔夏叶在现实中看到的钟粹宫倒是没有太大的差异,一样的萧条零落,一样的夜月盈盈。 小篮子止住了脚步:“就是这了,你自己且去找掌事姑姑吧。钟粹宫的掌事姑姑脾气不好,你可要仔细你的脑袋。” 孔夏叶佯装畏惧地缩缩头,福身道:“是。” 目送小篮子终于离开后,她才得以仔仔细细地看看这座宫殿。门口的“钟粹宫”三个字笔走龙蛇,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红底金字的匾额上没有一丝灰尘。而宫中摆设与现实中并无二致,可见大燕朝的人皇是故意留下匾额没有打扫。 为何留下匾额任其落灰,甚至结了蛛网呢? 是为了……不让旁人进入吗? 那这钟粹宫中,究竟有什么不能让旁人知晓的东西。 孔夏叶正在沉思间,找到偏殿处正要敲门,却听得其中传来二人的谈话声。 “太子此番……当真没救了?” “也不是没救,但陛下他……” “唉——” “唉——” 两声叹息自房间中传出,听得孔夏叶蹙眉。 听闻圆脸宫女所言,如今正是景秀九年——皇太子重病,不治身亡的那一年。 孔夏叶心头一颤。 难道她来到的……是谢定霜去世的那一年不成? 正在沉思间,房间中再次传来交谈声。 “陛下……也是为了大业着想。之时可怜了太子,三岁能诗四岁能武,就连那钟粹宫的匾额都是他亲自写上的。这等天资,谁能看出那字来源于一个四岁的孩子呢。” “若是太子殿下能健康活下来继承皇位,我大景繁荣之景再延续百年,都不是问题啊。” “可自太子出生之后……江南水患,北方旱灾……唉。” “罢了,不说这些。陛下找来的那位国师是何来头?” 另一人似乎有几分谨慎,声音更低了几分。好在孔夏叶多年修炼耳聪目明,只听得那人悄声道:“听闻是从南洋过来的一位大师,无论是人运国运,都十分精通。据传通天道呢。” 通天道? 孔夏叶心中暗自发笑。 什么破天道,如今鬼魂幻境肆虐,从修真界道凡间众人无不战战兢兢,怎么天道不知道站出来?所谓通天道,不过是一些人的噱头罢了。 毕竟无论是修真界,还是凡人界,说白了都是人心。 人间对于天道之事讳莫如深,二人并未深谈下去,不出片刻,房间中便传来走步声,是房中人要出来了。 孔夏叶环顾四周,一片空地,甚至周围的房间也都紧闭着,并不知道哪间有人,若是突然进入哪个房间,怕是要被当成刺客喊打喊杀。 眼看着房中那位披甲的将军便要推门出来,孔夏叶心中一急,就要飞身上房,却被一只手一把拉进门内,同时那人开门对着院子中道:“燕叔叔……咳咳……你来了。” 孔夏叶躲在房间里,看着那小小的背影与人交谈。 “燕叔叔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咳咳……我要睡下了,咳咳……” “那……太子殿下保重。” “吱呀”一声,木门被关上。门口的小小孩童面上冷漠,走到孔夏叶藏身之处附近:“出来吧。” 孔夏叶缓缓走出,并未行礼。 小少年形销骨立,一张脸蛋上颇有几分瘦弱之意,不知是不是病了的影响。 “谢定霜……你,有记忆吗?” 刚倒了一杯茶的锦衣玉带的小少年闻此,手上茶杯重重一落,八分满的茶水顿时自杯中跃起,洒在桌面上。 “你是何人?为何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