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前坐了许久,的时候带一沾湿的风露,背影萧条。 自这一夜过去,祝珩就病倒了。 太医来看,只说他是郁结于心:“殿下可有什心事?” 祝珩失了很久,摇摇头:“事。” 因为重病的缘故,原本德隆帝因为祝珩在公府住了几天心生不满,眼下也打消了指责的念头,反命人催促苑王府的建造,接祝珩进府。 从明隐寺离开的那天下了雨,老和尚在佛殿里诵经,祝珩等了许久都见到他,最后留下一封信离开了。 苑王府靠近京郊,环境幽静,夜里了木鱼声,祝珩失眠了许久。 他躺在床上闭目养,时不时咳两声,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推开了。 一阵幽香飘进来,祝珩一个激灵,心提到了嗓眼。 是刺客吗? 太医说他所剩时日多,想到竟还有人对他这条命感兴趣。 听着脚步声越靠越近,祝珩满心嘲讽,来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犹豫,一直有下手,祝珩耐不住性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别装了,我知道你睡。”狐狸精目光冷峻,看着他的色古怪,“我来是给你送一件东西。” 她从怀里取出一株绿色的草,上面散发着点点金光。 “这是仙草,吃了它,你的体不但会痊愈,还能延年益寿,活到长命百岁。” 祝珩坐,一阵猛咳:“咳咳咳你什意思?” 狐狸精沉默了一下,勾笑来:“就当是你照顾他的谢礼,从今往后,就把他忘了吧。” 他指的是谁,可想知。 祝珩有去接,也有表现出激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狐狸精,语气平静:“可真是一份大礼,你是以什份来送的?” 狐狸精晃了晃仙草,笑得暧昧:“我替夫君来送谢礼。” “夫君?” 祝珩咀嚼着这两个字,哂了声:“你送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的夫君。” 他面上不显,掩在底下的手攥得死紧,嵌进了皮肉之中。 狐狸精色变换,将那仙草送到床上:“我只管送东西,白给的寿命,只有傻才会拒绝。” 她不信祝珩会不要仙草。 狐狸精转就走,后是踉跄的脚步声,祝珩一直跟着她走到门口,然后将那仙草扔了出去。 仙草摔在地上,狐狸精急得心跳都快停了:“你这是干什,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多贵重?!” 回应她的是“砰”的一声关紧的房门。 狐狸精气的破口大骂,隔着一扇门,祝珩背靠着门框,缓缓下滑,坐在地上。 他抱紧了膝盖,掌心的血迹蹭在衣服上,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殷红、决绝、美得惊心动魄。 他剧烈地咳嗽来,咳得撕心裂肺,却又快活比,几乎像要把体里的郁气都咳出去。 胸膛里心跳猛烈,祝珩按着心口,缓缓扬一个笑。 他赌赢了。 是属于他的。 狐狸精骂了许久才离开,她再有出现过,但那种仙草总会出现在苑王府里各种显眼的地方。 祝珩每次见了都会将仙草捡来,扔到大门外面,虽然隔不到几个时辰,仙草又会出现在府里。 祝珩的体一直有好转,状态却一天比一天好。 这一天,他照例将仙草扔到门口,因为扔的力气太重,仙草几乎摔成两截。 狐狸精凭空出现,一把揪住了祝珩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他为了给你采这东西,吃了多少苦头?你根本就不知道! 祝珩呼吸一窒,抬眸的瞬,眼底翻涌的情绪已经作了一片冷淡:“是,我不知道。” 狐狸精噎住。 祝珩甩开她的手,整了整衣领:“不用再送了,我不需要。” “你是人类,当然不会知道,看守仙草的凶兽力量强大,他为了这一株草,险些丢了性命,修为折损大半,凶兽撕咬得上上下有一块好皮,如果不是为了将这东西送回来,送给你续命,他可能都坚持不到活着回来。” 狐狸精鼻尖发酸,声音涩然:“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浪费他的心血吗?” 仿佛人敲了一闷棍,祝珩脑袋嗡嗡的,在震惊心疼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冒出些许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