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上一热,燕暮寒闷哼出声,他的耳垂被祝珩叼在嘴里,齿尖抵着磨了磨,呼吸间带出的热气灌进耳孔,烫得他哆嗦了一下。 祝珩按住他的后颈,将舌尖收回,摩挲着他红透的耳垂:“不是想做观音吗,给你打个耳洞好不好?” “嗯?” 燕暮寒宿醉后断了片,连同听过的故事都忘了个干净。 祝珩捏了捏他的耳垂,问道:“我亲手给你戴上,好不好?” 本来还有些犹豫,听了这话之后,燕暮寒立马应下来,好奇地追问道:“是因为是送了你红绳,长安想回礼吗?” 回礼也是无可厚非的,但他更希望祝珩只是因为想送他耳饰。 “你送的东西太贵重了,我回不起。”祝珩轻声喟叹,揉了揉自己咬出来的牙印,“你的耳朵很漂亮,我想给它戴上一点东西。” 这个念头是很早就有的,在他的想象中,燕暮寒戴上耳饰一定很合适。 耳饰不用太繁复,小巧精致的银环就好,缀在耳垂,经风一吹,就晃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声音,最好再系上两指长的流苏,具体还没想好用什么材料,要和金棕色的卷发相配,缠缠绵绵的绕在一起,如结发般亲密。 结发…… 祝珩望着滑落在身前的雪白发丝,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祝珩就披了大氅,带着塔木与裴聆出了府,寻找卖首饰的铺子。 塔木好奇:“主子,你要买什么东西?” “耳饰。”祝珩环视四周,视线在一家家铺子上掠过,“男子戴的素环,最好是可以定制,我往上面加点东西。” 塔木思索了一下,道:“首饰铺子很少接这种活计,最好是找可以做手工的铺子,在北域,有很多儿郎会亲手做饰物赠予倾慕之人。” 祝珩挑了挑眉:“哦?你知道的这么多,以前做过?” “不不不,我没有做过,我还没喜欢过别人呢。”塔木连连摆手,臊红了脸,“我以前陪将军去过,那里不仅能做首饰,还能做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祝珩摩挲着玉珠手串,燕暮寒的手艺莫不是这样学来的? “燕暮寒做过什么?” 塔木挠挠脸:“将军做了一盏花灯。” 祝珩微愣:“花灯?” “对,是那种莲花一样的花灯,放进河里的。”塔木用手比划着,感慨道,“每年的九月十七,将军都会亲手 「如章节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做一盏花灯。” 九月十七…… 祝珩心绪繁杂,九月十七是他的生辰。 南秦有花灯祈福的风俗,生辰的时候,亲友会放一盏花灯,在花灯上写下祝福的话语,随着河流送到神明面前。 燕暮寒的花灯是为他放的吗? 祝珩心口发烫,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有人每年都为他亲手做一盏花灯,将一句生辰快乐揉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年复一年,燕暮寒在偷偷为他祈福。 祝珩去了燕暮寒曾经去过的手工铺子,银环需要专业人士来打磨,他拿了纸笔,自己画了耳饰的图纸:“照着图案做,流苏我自己往上加。” 将图纸交给铺子里的伙计后,祝珩挑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塔木和裴聆去拿需要的材料,他则捋着头发,剪了一缕下来。 用镇纸压住发丝,祝珩捻成几股,将之编在一起。 还没编完,身旁忽然投下一片阴影:“祝军师,好巧。” 祝珩抬眸,金折穆笑吟吟地摇着扇子,他沉默了一下,十分不解地问道:“冬天扇扇子,你不冷吗?” 金折穆脸上的笑意僵住,不悦道:“不冷,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是文雅风流,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吗?” “是格格不入。” 别人都很正常,只有你像个傻子。 祝珩低下头,继续编头发,他本以为金折穆自讨没趣后就会离开,谁知这人竟然拉了条凳子过来,直接坐在他身边。 “祝军师,烧秽那天的酒好喝吗?” 祝珩没空搭理他,随意地“嗯”了声。 金折穆撑着额角看他,语调轻慢:“我花了那么多银子,军师就不能多跟我说几句话?” 祝珩手上动作不停,道:“出门左转,两条街后右转,再过三条街,去吧。” 金折穆在思索了半天,才知道这路线是去哪里的:“初雪楼?我去那里干嘛?” “去一掷千金,找人陪你说话。”祝珩语气嘲弄,“那边有男有女,你想找谁就找谁,找十几个人围着你叽叽喳喳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