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戾气,相处的越长,他越疼惜燕暮寒。 “在也不晚。”燕暮寒小声嘀咕,推着祝珩往走,“我们去吃东西吧,好饿。” 他前半生所经历的苦难,可就是了遇到祝珩,挺值的。 吃完饭,祝珩又带着燕暮寒去了其他几个地址,这些人都是祝泽安的旧部,见到祝珩后感慨不,聊起往事,皆是老泪纵横。 “将军啊,将军……天妒英才,他本不该如此……” 祝泽安治军严明,雄才略,是天生的将星,睢阳城祝家军皆以其马首是瞻。 当年春花开满南秦地,祝泽安率军凯旋而归,十里长街挤满了人,百姓们夹道欢迎,人莫不称赞祝家将军英姿,风光无两。 祝珩垂下眸子,眼底翻涌起沉怒,祝泽安身死的候他经七岁了,记当生的事情。 满城缟素,户户哀悼,千万人同悲,老和尚在佛堂诵经三日,天降雨。 市井盛传,天要亡南秦,被朝廷强势镇压,涉案武将尽皆伏诛。 “叔伯节哀,当年之事多亏了你们,舅舅才入土安。” 老将士摆摆手:“殿下折煞老夫了,将军义,都是吾等应该做的,只恨没把将军平安带回来。” 祝珩也恨极,但他更恨朝廷草草结案:“叔父可还记当年的事,我舅舅何会身埋伏,是楚明灏所?” “楚副将……楚明灏他,唉。”老将士欲言又止。 祝珩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宽慰道:“有话直说即可,我询问此事,并非是代表朝廷,代表天家,我姓祝,只是想查明事情的相,将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如果有可,也楚氏一门翻案。 老将士犹豫了一会儿,悄声道:“殿下,其实我们都觉楚副将不会做出这种事,他跟随将军多年,怎么会这样害将军。” 楚明灏与祝泽安同参军,两人年纪相仿,一个将军,一个副将,配合起来十分默契,是当年睢阳军有名的一对好兄弟。 世人眼里的相是一回事,这些老将看到的又是另一回事。 “但楚家满门抄斩,事情经盖棺定论了。” 老将士长叹一声,目光里是说不出的惋惜。 纸条上的地址不算多,祝珩没有带人,和燕暮寒在一天之内走完了,每一家都送了一些礼品,价格不高,胜在心意。 漫步回去的路上,祝珩一直沉默不语。 燕暮寒东看看西望望,问他:“你想替楚明灏翻案吗?” “他不一定不是罪人,在说翻案太过绝对了。” 在相没有查清楚之前,即使心有偏颇,也要按照规矩来行事。 祝珩严谨此,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参与其的凶手。 “那你什么不高兴?” 祝珩喜怒不形色,挑着眼皮看他:“你觉我不高兴?” 燕暮寒点点头:“我感觉出来。” 感觉是件奇妙的事情,带着无尽的亲昵。 祝珩弯了眸子,压低声音悄悄道:“我也感觉出来,你很喜欢我。” 燕暮寒唰的一下红了耳根。 祝珩握紧他的手,步往前走:“没系的,别害羞,我相信你也感觉出我对你的心意。” 他们本就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回到老宅的候天经黑了,程广站在门口等候,一见他们就迎了上来:“殿下,燕公子。” 燕暮寒好奇地问道:“找到孩子的家人了吗?” 程广摇摇头,苦:“找不到,给那孩子找了个奶娘,城何处都问过了,没有丢孩子的。” 这孩子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蹊跷又诡异。 “殿下,您看要怎么处理?” 金吾卫不会看孩子,程广这一天心力交瘁,耳边都是孩子的哭声,他估摸着再这样下去,没等回到都复命,他就先躺下了。 祝珩思忖片刻,摆摆手:“暂且养着吧,总不丢了。” 程广又问道:“那等我们离开睢阳城之后呢?” 这倒是个问题,孩子是在睢阳城的,父母也应该在这里,带走的话,背井离乡。 “且找着,要是实在找不到,那便算了。” 他要在睢阳城查一下祝泽安的事情,如果这段孩子的父母还没有找过来,那这段亲缘了了也罢。 “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