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公务在身,也不容易,”高老头问道,“那你们这事究竟想怎么处理?” “通知家属准备赔偿金和罚款,赔偿金和罚款一到,我们也不准备为难何百胜,马上放人,把他交给生产大队象征性地开个批斗会,教育教育就行了。”陈强怕高老头不理解,说道,“毕竟损毁集体财产不是小事,不走走过场无法服众,也无法以儆效尤。” “赔多少?罚多少?”高老头问道。 “赔偿二百五,罚款二百五。” “我看你像二百五,怎么这么多?” “我也觉得这个数字不小,这已经是我们通过做工作的最低限度了。”陈强说,“老英雄你是不知道,养鹿场的场长亲自来跟我算了一笔账,母鹿一年产一只崽儿,这只母鹿生育期最少还有十年,这还不算产下的崽成年了再产崽,算下来,他们损失大了,心疼啊。”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有这么算的吗?这和鸡生蛋,蛋再生鸡有什么区别,不如就赔他两只母鸡,一百年后他们也够本了。”高老头听着很生气。 “既然您老出面,我就再做做养鹿场的工作,不行的话,按规定的加倍罚款象征性少缴点,但估计怎么也不能低于三百元。”陈强说,“否则,我没法向公社交代。” “牤子家穷得叮当响,你们也不想想,他到哪去弄那么多钱?”高老头气得直拍桌子。 “您老别生气,总得想想办法,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还是息事宁人为好。”陈强卖好道,“按理我们应该去收缴猎物,就因为考虑到您的感受,我们没去,已经网开一面,请您就不要再为难晚辈了。” “你们没有把牤子怎么样吧?”高老头站起身关心地问道。 “没有,何百胜很诚实,实话实说,没有隐瞒,他一口咬定母鹿是他开枪打死的,与您无关。”陈强说,“我们没有为难他,一会儿我可以让您破例见见他。” “胡说,我也开了一枪。” “有他开的那一枪就足够了,您老就别趟这趟浑水了。” 两人说着,高老头随同陈强所长去见牤子。 牤子被关在派出所的一间屋子里,只是还戴着手铐,没有受太大的委屈。 高老头告诉牤子不用担心,他回幸福屯想办法。牤子知道自己猎杀了人民公社的种鹿,虽然是误杀,但也很自责,甘愿受此惩罚。 高老头离开派出所,骑马回到幸福屯。 社员群众知道了来龙去脉,听说要交赔偿金和罚款才能把牤子放回来,大伙纷纷解囊相助,小梅家出最多,拿出一百元,高老头也把家里的钱全都拿来,托娅为了牤子哥,钱凑不够,她准备卖马。 众人拾柴火焰高,大伙很快凑足了三百元钱,第二日,王奎队长亲自去派出所缴纳赔偿金和罚款。 王奎队长到人民公社的时候,遇见了妇女主任邹杰,听邹杰说,她已经做通了养鹿场的工作,赔偿金和罚款一共二百元就够了。 王奎队长去派出所缴款,刚走到派出所门口,就见牤子已经被放了出来。 牤子身边还有一位姑娘,那位姑娘不是别人,是大队刘支书的女儿刘彤。 牤子被派出所放出来,又居然和刘彤在一起,这事很蹊跷。 原来,赵凯前往公社派出所打探情况,回来向刘支书汇报,刘支书得知详情,晚上回家向家人提起了这件事。 牤子被拘留了,刘彤觉得意外,听说只要缴足赔偿金和罚款派出所就放人,她猜想牤子家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而她正好有一笔丈夫死亡抚恤金,不如就用这笔钱把牤子赎回来。 刘彤的想法并非单纯,她这样做不只是帮忙子解围,更主要的是想以此牵制牤子,拉拢牤子,让牤子感恩戴德,欠她的人情。 刘彤不在乎人情,她要的是爱情,她要用人情换爱情,梦想这份人情足以让牤子心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