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摆在群众之上,不知量力。”
刘支书越说越激动,不仅把牤子说得一无是处,还上纲上线。
大队刘支书的一番话让王奎队长听着很不顺耳,王奎队长不像老党员赵益民那样对上级领导的话唯命是从,关键时刻,他敢于坚持己见,据理力争。
“刘支书,你这样批评牤子,我觉得对牤子不公平,牤子也是好意,提建议是为生产队和社员群众着想,不采纳他的建议可以,但不该打消他的积极性。”王奎队长这话实际是对刘支书的抗议。
“王奎,你是老党员,要站稳阶级立场,不是我批评你,你们幸福屯生产队发生那么多事,与你对社员的袒护和纵容有直接关系,尤其是对牤子,你回去要好好反省反省,反思反思。”
“我是该好好反省反省,反思反思,我现在年纪大了,不该自不量力,大队领导如果觉得我不适合当这个生产队长,可以再把我免了,我难得清闲,毫无怨言。”
“王奎,你……这不是一名老党员该有的觉悟,你的思想要好好改造改造。”
刘支书气得直摔茶缸,生产大队长姜发见两人气氛不对,开口调停道:“老同志老搭档了,都是为了革命事业,有话好好说,王队长,你的建议,我们再研究,刘支书刚才说的话也是有的放矢,不是空穴来风,你也别不当回事。”
“我话撂在这儿了,你们该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我回去好好改造思想。”
王奎队长不卑不亢离开了生产大队,没想到牤子好心提建议,却无端被抓辫子遭抨击,他为牤子感到不平,也为牤子前途担心。
王奎队长回到幸福屯没有对牤子说实话,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已经向生产大队反映建议了,生产大队暂时还没有明确态度,凡是要遵照上级指示。
“再不决定就晚了,大队不干,我建议咱们自己干。”牤子坚持他的想法,想立刻付诸实施。
“不行呀,牤子,咱们是生产队,有些事咱们做不了主,不能乱来。”王奎队长对牤子道,“你现在不是生产队副队长了,还是用点心抓紧时间把房子盖起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房子我要盖,但生产队的事是大家的事,父老乡亲今年再分不到足够的口粮,弄不好,是要饿死人的,咱们不能眼睁睁不管。”
“你想管,我也想管,但咱们只能尽力而为。”王奎队长无奈道,“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决定得了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牤子这时候才有所领悟,他不再言语,但那颗为父老乡着想的心日月可鉴。
春耕生产,生产队开始召回所有社员,二赖子被要求回生产队劳动,可他哪有这个心思,在生产队里一天挣十个工分,年底核算不到三毛钱,在城里拉货平均每天少说也能挣到两元钱,去掉花销,一个月下来至少有五六十元的收入。
但是,人民公社有规定,社员不可以自谋职业,冬闲时可以搞搞副业,其他时间必须回归生产队集体劳动,否则分不到口粮和各种供应票,单纯有钱买不到想买的东西,尤其是粮食。
怎么办?二赖子找到王奎队长,王奎队长没法通融这件事。
二赖子不死心,思来想去,他想到了小梅母亲小梅妈和小墩子,可不可以像他们那样,向生产队交口粮款换取工分。
这事王奎队长拿不准政策,需要生产大队批准。
生产大队由刘支书掌舵,二赖子动了一番心思,从城里回来备些礼物,以感谢刘彤借房子给他的名义,到大队刘支书家登门拜访。
事在人为,二赖子向刘支书提起了这件事,有刘支书过问,他轻松搞定。
只要每年向生产队上缴二百元他和百秋的口粮款,便可以不用在生产队里劳动。
二赖子准备等百秋生完孩子,满月了再接百秋一起进城,现在他一个人待在城里,心里总有不安分之想,他又想去私会潘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