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羊膻味,猜到他又去偷挤羊奶。 “你好大的胆子,又去偷挤羊奶。”牤子说着,上手揪住了二赖子衣领。 “我挤的是羊倌挤完剩下的,小羊都吃饱了,不挤也是浪费。”二赖子告饶说,“我三天没吃一顿饱饭,饿昏了,求你别把这事捅出去。” “屡教不改,你等着生产队开大会批斗你吧。” 牤子说是这样说,气愤是气愤,但心里并没有想把这事向生产队汇报的打算。 “别,别,千万别,你饶我这一回,我保证再不敢了,我保证,我保证。”二赖子苦苦求饶。 “想得美,已经不是第一回了。”牤子转个话题问道,“我问你,你特么把百秋咋了?为什么她见你就脱衣服?” “没咋,我哪知道。”二赖子不敢承认。 牤子用力拧着二赖子的衣领:“我让你不说,走,跟我去见民兵。” 二赖子听牤子说要见民兵,他吓坏了,他知道他所做事情的后果。 “好牤子,我说,我说,咱们将来是一家人,你不能去告发我。”二赖子胆战心惊地说,“反正你家已经答应我了,我把百秋的病治好,就让她嫁给我,本来她的病已经好了,这次又被吓犯病了,你不能怨我。” “你是不是对她那啥了?”牤子气愤地问。 “她早晚是我老婆,不然,她的病也不会好得这么快。”二赖子把这种事当成了治病的理由,“你放心,百秋没事,只要我天天陪着她,过两天她就会好。” 牤子一巴掌抽在了二赖子脸上,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百秋是精神病人,你这样做是犯罪,把你抓起来,够叛你十年八年了。” 牤子真不是吓唬二赖子,二赖子闻听此言,顾不上疼,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你说咋办?反正我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二赖子没有反抗,没了底气。 “还能咋办?万一百秋怀上孩子,你吃不了兜着走。”牤子松手放开了二赖子,“你特么抓紧时间把房子收拾收拾,我跟我爹妈说,赶紧把你俩的事办了。” “中,中,我早就想了,就怕你们不答应。”二赖子忽然又来了精神。 “从明天起,你去陪百秋,赶紧让她的病好起来,滚!” “嘿嘿,二大舅哥,你这主意真不错,再见了您那!” 二赖子得到了牤子的应允,这坏事变成了好事,他心里美滋滋的。 “再特么偷挤生产队羊奶我绝不饶你!” “赶明儿我自己买只山羊,和百秋一起挤羊奶喝,你想管也管不着,气死你。” 二赖子乐颠颠地回家,牤子没有回生产队,而是回了自己的家,他不放心百秋,不能让爹一个人应付百秋随时可能做出无法预料的事情。 牤子到家,没有急于向父亲汇报他的想法,但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要做的事。 百秋和二赖子的事不能耽误,可是现在百秋病情反复,让他心里没底,为百秋和二赖子结婚做准备,可眼下要啥没啥,怎么也不能让百秋搬过去住就算结婚了。 妹妹百秋太可怜了,无论如何也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嫁过去,再难也要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像乔万福和马寡妇那样,全屯人帮忙?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哪还有那样好的机会,再说,家家户户吃的用的自己都没有着落,哪还能拿得出来成全他俩?即使大伙硬着头皮帮忙,又于心何忍? 百秋嫁过去,二赖子家里什么都没有,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天上不会掉馅饼,牤子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办。 夜里大倔子呼噜声大作,牤子更是无法入眠。 且说,牤子的哥哥大憨暂时还在医院卧床,两处肋骨骨折做了复位固定手术,切口不大,拆线以后才可以回家静养。 星期天的早晨,牤子借用小梅的自行车,去医院看望哥哥大憨,顺便向母亲提起了百秋和二赖子的婚事。 母亲李桂香有些为难,但是同意牤子的意见。 牤子回家又跟父亲大倔子说,大倔子巴不得赶紧把百秋嫁出去,越早越好,至于怎么准备,有牤子张罗,他懒得关心。 牤子暂时能做的,是帮忙把二赖子住的破房子里外房墙重新抹一遍黄泥,修缮一下门窗。 叶坤老师这段时间负责幸福小学校的后勤,平时被安排到各个生产队在民房墙上写大字标语,剩下一点白灰,牤子要来,刷在了二赖子家里墙上,顿时为这个小家增色不少。 二赖子每天陪着百秋,百秋逐渐恢复正常。知道自己要结婚了,她很开心,整天泡在新房里洗洗涮涮为结婚做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