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扶着还在发胀的太阳穴,看着婚姻届的复印件都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被骗婚的。他自然明白权与力的好处,身为超越者的他从诞生就是特权阶级,也正因此他不能接受自己一次失败就让自己置身于这种可笑的窘境。 这让他联想起还在法国政府的日子,还在牧神掌控的日子,那种被人掌控的无力感。这令他怒火,又让他习惯性的冷静下来分析现状。 魏尔伦坚信他的失败不过是对奈尼加能力的不了解,如果给他足够的情报,奈尼加辨识度极高的招数不一定能压制住他。可从另一个角度,他必须承认奈尼加是一名优秀的战士。 无论是对伤害的忍耐、战斗时机的把握、对局势的判断以及计谋,她在每一点上都表现得极其出色,如果不是身处相反立场魏尔伦也会不吝啬于对其独特的战斗方式进行夸赞。 要谈论奈尼加唯一的缺陷,也只有对俘//虏的处理,她不该留下具有威胁性且不服从的俘//虏。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对她的组织还是对她。港口Mafia不具有能控制住魏尔伦的能力,这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他们抓住了一头雄狮,却无法驯服狮子,太可笑了。 他们总不能指望这一人的婚姻会让魏尔伦对一位两次见面都有着不愉结果的女性有什么别的想法。更何况魏尔伦也不觉得奈尼加会爱上他,她的眼里不存在爱情。 想要人偶长出心的办法只有一个,打开她的胸腔,剖出自己的心脏给予她爱。可魏尔伦都不通情爱,更没兴趣教导他人这方面的感情。 况且正如那位来自欧洲的机械刑警诉说,魏尔伦被教导的爱只是纯粹的支配欲。他于奈尼加又有多少的优越感可言? 在魏尔伦正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沉思时,奈尼加捧着一束新鲜的玫瑰推开房子的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声惊醒了还在思考中的魏尔伦。他抬头,就看见在火红的玫瑰簇拥下更显苍白瘦弱的少女。 “你清醒了?”她脱下为了防止玫瑰刮坏裙子换上的厚实风衣,过于平静的语气没有任何惊喜感,反而给魏尔伦一种本应如此的感觉。 已经是第三次见面,魏尔伦却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奈尼加的外貌。 少女身着复杂不适合行动的公主裙,过长的白色卷发被约束扎成马尾,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能够看见星星在其中闪耀的蓝眼睛。但她的头发看着打理得不算好,甚至称得上杂乱,让魏尔伦都想要为她理顺那乱遭遭的刘海。 和前两次见面那副精致美丽的样子完全不同,她扯下系着头发的飘带,浓密的白发就这样松散地披在身后。魏尔伦能看见在她的头发间夹着几片萎/靡的玫瑰花瓣,颇有种逼死强迫症的架势。 那挂在厚重发间突兀的暗红色花瓣着实显眼,让魏尔伦无法移开眼再去关注奈尼加的脸。 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起身,早在苏醒后他就探索过这间坐落于玫瑰花海中心的小屋。他礼貌地没有对少女的卧室过多研究,还有便是少女的卧室混乱的过分。 除了地面,所有桌椅衣架上全半挂着放着各种各样的裙子和配饰,这让魏尔伦联想起在资料中奈尼加作为港口Mafia首领备受宠爱养女的身份。即使不得不独居,仍有源源不断的漂亮裙子往她的住处送,以彰显首领对她的宠爱。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种喜爱似乎相当的负担。 魏尔伦在卫生间找到了木梳,转头看见了少女正扯下玫瑰的花瓣,挑出花蕊丢进研钵。她丝毫没在意魏尔伦的行动,只是坐在木制的椅子上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她有一种能够自然屏蔽他人注意的特质,这让她更容易集中精神。 魏尔伦只注意到她的头发被压在了她的身下,柔软的卷发被挤压得扁平。 “你能站起来一下吗?” 少女投来困惑的目光,魏尔伦率先抓住了她的手腕,对她进行了重力操纵。异能被削弱了,就好像他体内有某种不可见的屏障限制了异能输出的渠道,即使内在无穷大,魏尔伦能输出的异能也只有涓涓细流可以形容。 但这足够让魏尔伦把她浓密的头发从她身下解救下来。 奈尼加全程以茫然的神情看着魏尔伦耐心为她梳理厚重的长发,为她编织成整齐的发辫。魏尔伦的手很灵巧,他能将飘带编进奈尼加的发间作为装点,用玫瑰状的发夹别起她的碎发。 这下她又变回他初见时的美丽少女。 “好厉害。”在魏尔伦停手时,一直乖巧任由他摆弄的少女发出赞叹,她既没有回头也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但她夸赞的表情却真诚不显做作。 “除了森先生,你是第二个主动帮我扎头发的人。连乱步都劝我不喜欢整理头发就不要留长发了。” 魏尔伦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