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还长长的叹息,看起来非常痛心。 孟承响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雾水飘散,思绪也随着扯远了。 严九双其实是走投无路闯入南疆谷的,南疆谷不欢迎外人,那时她恰巧看到狼狈的小孩儿跑进来,被虫蛇围的到处乱窜,她就没出手,坐在树上看热闹,但很快被发现了。 小孩儿撅,打不过还不想走,梗着脖子那意思是大不了就死在这里,她也是一时冲动,想着养个小孩儿也不耽误她。 于是严九双就被带回苗疆谷的深处,逐渐熟悉了苗疆,从刚开始的躲在屋里不出来,到最后的随手拽走凳子上的蛇,怕看不见坐下伤着蛇。 小孩儿长成少年,慢慢起了争执,他跟她,跟苗疆谷的人说,他需要出去,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进了苗疆谷的人是一辈子都不能出的,但是孟承响不一样,她护犊子。 她同他说,想做的事,趁着还活着,就去做。 在严九双临走前,她教会了他几个小蛊术,可以防身,也可以救人,全凭自己意愿过,顺便还给了严九双一点资金,告诉他如何利用这点资本,钱生钱。 送严九双出谷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少年在泥泞的土地中,冲着她的背影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他知道,此生都不会再入谷了,也不会再见到她了。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如此,点到即止,无可奈何又不得不面对接受。 “夫人?” 轻芜轻轻唤醒孟承响,“若是不成,那边算了,毕竟…” 孟承响摆摆手,问:“现在可还记得怎么入蛊?” 严九双猛的抬起头,看向孟承响,似是不相信。 但偏偏面前的人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甚至他似乎从那双眸中读出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让人宁静。 鬼使神差的,严九双说:“应当……还记得。“ 管事听到这句话吓得都要昏过去了。 孟承响点点头,“以后劳烦严掌柜了。” “夫人不问这蛊如何,又有什么作用,是否会……” 严九双好像有些急了,一连串的话抛出来,可孟承响又抿了口热茶,异常冷静,冷静的就像是不在乎一样。 “我这幅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今日找掌柜来,也只是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罢了,掌柜不必担心,我不会怪罪于你,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走投无路,何尝不能破釜沉舟,赌一把呢。” 孟承响这句话又让室内彻底安静下来,严九双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有些明显。 “我知晓了。明日我会来王府,为夫人入蛊。”严九双最后还是接受了。 孟承响将账结了后,送走了神色复杂的严九双和面如死灰的管事。 “夫人当真不怕吗?”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湘晚犹豫半天,开口问到。 湘晚话少,今天是真的没忍住,所以才开口问了。 孟承响突然笑了,她说:“怕啊,怎么不怕,怕再濒死一遭,阎王门前走了一圈回来,这些就都不怕了。” 那张脸,笑起来当真是绝色无双,因为带着病,脸色苍白,带着破碎的美,偏偏又生出一份倔强来,让人神往。 湘晚不语低头。 第二天严九双果然守时,带着一堆东西来了,只是进去之前还有些犹豫,想着有多少回旋的余地。 一旁的小厮看到,提醒他。 严九双看着偌大的门匾,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夫人可是姓算?” 小厮挠挠头,这王府的人谁不知道夫人出自孟家? “不啊,夫人乃孟府嫡小姐。” 严九双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提了下医盒便走进铎王府内。 轻芜看见那个黑黢黢的小盒子就浑身难受,但是自家夫人却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还拿起来看了看,瞧着那样子甚至还想掂量一下,盯着小盒子出神,但好歹是把这动作压下去了,她联想到夫人从小好像就有些不太一样。 她家夫人可是从小就有能力把她跟湘晚骗到,然后偷偷跑出去的。 严九双神色严肃,整个屋内都非常严肃,孟承响心中唇角一弯,吩咐旁边的湘晚去门口候着,然后让轻芜去把窗稍微打开透透气。 “严掌柜,开始吧。” 严九双反复跟孟承响说了这是医蛊,劝孟承响三思,得到后者认真的目光后,叹息一口,拿出薄薄的刀片,“我将会把子蛊种在你体内,这种蛊对人体基本没什么伤害,这种蛊会将养分多留在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