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瞟了他一眼,云畴腼腆地笑了笑: “你来找我,定是因为晓月姐姐的事。我听闻她和家人都失踪了,我私心觉得,一定与你有关。只要对晓月姐姐有利的事,我都愿意去做的。” 看来他倒是还有几分机灵,林铮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权衡他说的话可不可信。 云畴坦然地看着他,并不介意他的质疑。 没过多久,林铮便道:“苏伯父一家,的确在我这里。但是晓月,在入狱那日,就已经不知所踪。”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自责。而后又说道:“我查了许多线索,如今怀疑她是被云国人带走了。” 云畴大惊失色,忙问:“可是前段时间在京里出现的那些纹面的云国人?” “你如何知道?”林铮一惊。 云畴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我...我认得他们,他们是云翳的人。” 林铮有些怀疑:“你成日囚禁在质子府中,怎么能见到那些人?” 云畴这才解释道:“你与晓月姐姐大婚前日,皇上大赦天下,太监们也容许我出门半日。我便去苏府给她道喜,正巧被他们看见了。后来到了晚上,那些人就偷偷进了质子府来找我...” 林铮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云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他们威胁我,要我帮他们藏一样东西,说过几日便来拿。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急匆匆地来取走了...” 那些人只当云畴还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辱的包子,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处境,自顾自地利用完他,临走时还狞笑着说让他在此自生自灭,或许很快就会再相见云云。 云畴面无表情地目送他们离去,却没有想到那些人口中的再见竟然是挑起战事。 看来在那些云国权贵眼中,云畴真的就像工具一般,毫无利用价值的时候就可以随意丢弃。 这些话他没有说,林铮也能想到,他的语气不由缓和了许多,又问道:“你说他们要你藏东西,是什么东西?” “是一张图纸。”云畴十分笃定。 “边城布防图?”林铮十分诧异。 竟然还有一张?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下糟了。 没想到那些被抓起来的云国人和苏家花园里的图纸都只是幌子,谁能预料到真正的图纸竟被藏在了云畴这里。 现在边关战事焦灼,难怪云国此次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难道他们已经拿到了图纸? 一见林铮变了颜色,云畴的心里也忐忑起来。 “你也知道?” 林铮面色十分难看,他的语速很快:“他们将布防图和苏晓月一起带走,又出兵猛攻,若是破了城,支援的大军还没到,那么宋国就危险了。更何况,抓走晓月是为了预言,一时还不会动她。可若是到时候他们觉得宋国就是囊中之物,那么晓月的生命也会有危险。” 林铮本想将云畴乔装成仆人送去云国,毕竟他比较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让他趁机混入云国等待时机打探消息。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此计怕是不行了。 林铮便顺手从身上开始掏银票,一边掏还一边说:“刚才说的话不作数了,我给你拿些银钱,你找个地方隐居去吧。” 他出门出得急,掏了半天也没拿出多少钱,云畴几次想要说话,都被他不容置喙地打断。 云畴一着急,也忘了每次面对他时的那种局促不安和自惭形秽,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嚷道:“那图被我改了!” 林铮马上停住了动作,仿佛刚才那个猴子似的人并不是他。 他理了理衣襟端起茶杯,淡然道:“你改了?你还会改图纸?” 云畴被他的转变吓了一跳,乖巧地跟个兔子似的点点头:“我瞧那图纸好似是新画的,不像原图,又许多顿笔处都有犹豫,想来是临摹的。正好那几日太监允许我去书房,所以我就照着改了一幅新的。他们来取走的时候,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那原本的图,已经被我烧火时偷偷烧掉了。” 他竟连不是原版都看得出来,倒不像是胡说。林铮暗想。 布防图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明白的,他不过十岁,就能看懂,还能依着自己的想法改画,便要对兵书史书都颇有涉猎才行。 这孩子不简单啊!苏晓月果然没有看错人。 林铮心中感叹,口中却说:“你可知道边城布防图的重要性?” 云畴点了点头,看起来人畜无害。 “说到底,你也是云国人。你擅自将那图纸改了,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