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这一觉睡得很沉,是她回京后第一个好觉了。天方亮,苏璃月便睁开了眼。只是在下一刻苏璃月的眸色倏地一冷,猛地回头看向床边。见此,苏璃月微微一愣。此时,她的床边正站着一个穿着水青色的婢女服的丫鬟。这丫鬟身形修长,面容秀丽,神情冷清内敛,瞧着是一个沉稳的,且不见恶意。苏璃月坐起身,开始打量着那丫鬟。那丫鬟见状,便朝着苏璃月跪下。“奴婢见过王妃。”说罢,微垂脑袋,“奴婢瞧着王妃并未关门,才自作主张进来了。”苏璃月略一回想,便想到了,昨日她回来后当真是太累,满心满眼就只有床,的确是忘记了关门的。“你是谁?来我院子里做什么?”苏璃月声音微冷。这王府不是没有丫鬟的吗?那她哪里来的?丫鬟闻言,不卑不亢的道,“王爷命奴婢来伺候王妃。”苏璃月一听,刚刚舒缓的眉头再次蹙起。夜苍冥会好心派丫鬟来伺候她?怕不是来监视她的吧?思及此,苏璃月起身,冷冷的道,“不用了,我这不缺人伺候。”丫鬟一听,抬头看了一眼苏璃月,随即低下了头,语气中并不见半点的波澜,“王爷说过,奴婢既是跟了王妃,往后就是王妃的人,万没有回去的道理。”苏璃月一听,脸上明显的有了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不想要,她还要强留不成?要是这般,那夜苍冥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丫鬟听出了苏璃月语气中的不对劲,干脆抬头直接对上了苏璃月的目光,解释道,“奴婢是王妃的人,王妃若是不要奴婢,可发卖了奴婢。”语气平淡,就仿佛即将要被卖的人不是她一样。且,她的脸上没见半点的波澜,瞧着应当是个生性淡薄的。见此,苏璃月对她反倒是来了几分兴趣。不过——“我的身边可容不得一心有二主的人。”苏璃月的语气冰凉,眼眸犀利。这个对她来说很重要,否则就跟在她身上安了个监控有什么区别?丫鬟闻言,眼眸坚定的看着苏璃月,“奴婢只有王妃一个主子。”苏璃月见此很满意,遂敛了神色,“你叫什么名字?”丫鬟垂眸,“请王妃赐名。”苏璃月闻言便问,“你从前叫什么?”丫鬟:“奴婢是孤儿,只有代号。”苏璃月一听,对这丫鬟最后一点芥蒂便没了。因为,从前的她也是一个孤儿,进入特工处之前,她也只有代号。想了想,苏璃月想到了惜文。惜文,她是要找回来的。不管最后是不是会留在自己的身边,总归惜文从前帮助过自己,那么,她定会有所回报。至于眼前这个——“你就叫惜容吧。”“惜容谢王妃赐名。”惜容直接谢恩。之后,苏璃月吃了早膳就带着惜容去看了南怀。南怀还没醒,但是情况稳定了很多,苏璃月给南怀打了一针抗生素后和消炎药后,便离开了南怀的院子,直奔离园而去。离园门口是扶风在守着。一见到苏璃月,扶风便双手抱拳,弯腰道歉,“昨日属下失职,还请王妃恕罪。”苏璃月摇头表示没事,而后便要给扶风把脉。一开始,扶风拒绝了,表示自己无碍。不过,在苏璃月的坚持下,扶风还是伸出了手。苏璃月给扶风把脉后,却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不由得有些泄气。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今日的来意。“我要见夜苍冥。”扶风一听,没有犹豫,“属下去禀报。”说着,转身就走。虽说扶风走后离园门口就没有人守着了,但是苏璃月却知道,暗处都是人。而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这种情况下,她自是不会强闯的。况且,自己此番前来是为了有求于人,自是不可能做出强闯的事情来的。不过好在,扶风很快回了。“王爷让王妃进去。”随后,扶风带着苏璃月来到了书房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苏璃月推门进去,却见夜苍冥正伏案处理着自己的事情,格外的专注。至少,她进来,他连头都没抬一下。想到夜苍冥的恶劣,苏璃月暗暗撇嘴,很努力才摆出一副不算太差的表情来,“王爷,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夜苍冥头也没抬,“讲。”苏璃月见状,也不在意,“我如今怎么说也还是你的王妃,身为我的夫君,你应该有养我的义务吧?”意思很明显,要钱。倒也不是她想要当伸手党,实在是她今日有出门计划,得带些钱身上。而她虽说有嫁妆,但是拿得出手的也没有几样,其余的想必都是被苏家给克扣了,毕竟她可听说过,她娘嫁入苏府时可是十里红妆的。不过这些不着急,她早晚会讨回来的。至于她,在想起自己是鬼医九离后,她就知道自己其实是不缺钱的。奈何当初回相府时她并没带多少身上,而想要联系到自己的人也不知道要多久,所以现在她是真的一穷二白。闻言,夜苍冥手中的动作微顿,抬头看向苏璃月,眸色依旧冷冰冰的,“你要出门?”明显,语气中带着不悦。苏璃月眉头微蹙,很快便明白了夜苍冥因何不悦了,故而解释道,“南怀那边我方才去看过了,给他用过药,暂时不会有事。”夜苍冥:“本王要确定他必须无事。”苏璃月一听,有些火大了,“你这意思是不让我出门?”思来想去,她也只想得到夜苍冥是这个意思。毕竟,任何医者都不能确定病人必须无事。倒也不是医术的问题,而是有事无事的不确定因素有很多。万一有人对南怀动手脚呢?况且,有事没事的概念又没有界限。所以她几乎敢确定,夜苍冥这是不想让她出门。夜苍冥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苏璃月,“南怀好之前,你不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