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在一群人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中,朝着冯成贵躬身施礼。 “冯大人,不知叫在下来所为何事?”他明知故问,把那群胚布商气得不行。 还所为何事? 你他娘的能要点脸吗? 太过分了! 冯成贵算是见识了,这家伙也跟沈安一样啊! 惹事精啊! 都到了堂上,就算不看僧面,要看看他这尊佛面啊! 还这么赤裸裸的挑衅,是怕这些胚布商情绪还不够激动吗? “王公子,沈安和胚布商状告你欺行霸市,封堵他们进入码头,可有此事?”冯成贵问道。 “回大人,绝无此事!” 王琛冷冷一笑,不屑的扫视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在下和南方商贾吴掌柜早在几天前便已经签订了契约。”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袖子里的契约拿了出来,又将让出了位置,露出身后的吴道行。 “我今日去码头,只不过是和吴掌柜进行货物交接,至于封堵码头确有此事。” “但大人也知道,最近城中胚布成了抢手货,我买下的可是整整一百万匹布啊!” 王琛口若悬河,还故意在沈安身旁绕了几圈,指桑骂槐说道:“京城里总有些刁民想害我!” “为了防范于未然,我采取一些手段,保护自己的利益,这怎么能算是欺行霸市呢?” 不得不说王琛能将王家打理得妥妥当当,还是有些水平的。 至少这嘴皮子,就很溜! 而且做事很稳妥,似乎早就预见到今天的事情,和吴道行的契约,签订的时间,果然是几天前。 冯成贵仔细看了一下,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 王家出手真是阔绰,一下子付出了六十万两现银! 冯成贵作为工部侍郎,对四大豪族的家底虽不敢说百分百清楚,但也知道个大概。 几家财富值最高的便是沈家,可沈家一年所有产业加起来的营收,应该也不过百万两。 更不要说后起之秀的王家,顶多不会超过八十万两。 王琛这是在赌一个比天还大的赌局啊! 这份魄力! 非常人啊! “王公子,真是豪气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冯成贵被震惊到了。 他自愧不如,更敬佩万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现在是在公堂之上,下面被告还有一堆人呢! 一看苗头不对,再加上王琛的话颇有道理,那些胚布商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 “冯大人,我家中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对,我家婆娘今天寿辰,我差点忘了这事!” “哎呀!我也差点忘了,今天是我家老爷子的头七!” …… 胚布商纷纷找出各种荒诞无稽的理由,然后鱼贯散去。 不到一会,公堂上便只剩下沈安一个原告了。 有点尴尬! “沈安,你家里没有什么事吗?”王琛故意调侃道。 “有个屁事!”沈安一脸气馁,也不客气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我们家被你害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哈哈!败家子就是败家子!实在不行,我给你匀一点胚布?”王琛得意洋洋,他就喜欢看着别人被踩在脚下的感觉。 尤其是沈安这个搅动京城的风云人物! “不过!现在整个京城的胚布几乎都掌握在我手中,你若是想要,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王琛继续说道,手中的纸扇轻摇:“比如,荣家小姐!” 又提到了荣锦瑟! 王琛很会找切入点,他知道如何激怒一个人!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沈安果然暴跳如雷,霍得一下站起身来,抓住王琛的衣领,拳头已经高高举起! 眼看就要砸下去的时候,冯成贵敲响了惊堂木! “住手!” “好你个沈安,真的不把我工部衙门当衙门了是吗?你若再任意妄为,别怪我不给你父亲面子!” 听到这话,沈安脸上的肌肉跳动,脖颈青筋暴起,但拳头还是咬着牙放了下来。 “好!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城里就买不到胚布了!”沈安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片刻便已经看不到人影了,王琛一脸不屑:“呵呵,败家子永远是败家子,就算出了点成绩,始终狗改不了吃屎!” 冯成贵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