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疑问,沈安连夜去了一趟春香楼,出来后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沉。 “小路,你这几天啥也别干……”他在沈小路低声耳语起来。 “好嘞!”沈小路应了一声,狡兔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二狗挠了挠头,一脸不解:“老大,这才多大点事儿,香料你不是搞定了吗?干啥这么紧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家!” 沈安四下看了一眼,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这里人流如织,陈掌柜关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两人叫了辆马车,直奔沈家,也顾不上沈大福有没有休息,敲开了他的房门。 “怎么了?”沈大福披着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是沈安,顿时惊醒过来,愁眉不展的问道:“又出什么事了吗?” 沈大福最近也不好过,使节大会将至,工部和鸿胪寺已经接二连三派人过来催促香料的事情了。 就连一向交好的冯成贵也放话出来,半月之后若是还看不到香料,就要上奏皇帝,剥夺沈家的皇商资格! 其实沈安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足以弥补香料的香水。 可他心中总有些忐忑,没敢直接拿出来交给鸿胪寺。 在官商之间打拼了数十年,没有出现任何纰漏,他凭借的便是一个稳字。 谁敢保证,那些外国使节会同意用香水替代香料呢? 为此他这段时间不停的在城中的各家香料商来回奔走,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身心疲惫。 所以他才会用了一个“又”字。 沈安这个逆子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还给他火上浇油吧? “爹!香料的事情,我看没有那么简单!”沈安也看出了父亲的焦虑和不安,但事关重大,也不得不说。 “你查到了什么?”沈大福心中一惊,扶着门框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沈安走进了房中,将李二狗两人追踪郑有为和调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随后一脸慎重地看着沈大福:“我知道爹你最近一直在收购香料,或者是用香水来替代香料,恐怕都无济于事。” “为什么?”李二狗插嘴问道。 沈大福也十分不解,香水就算了,毕竟连他心中也没有底,可自己如果能收到足够的香料,怎么也无济于事呢? “我来问你们!”沈安左右看了一眼两人,抛出了一个十分高深的问题。 “钱家如果只是想让我们家交不出香料,直接在运河上将船弄翻即可,为何要在岭南就将香料换掉,然后大费周章的制造翻船的假象呢?” 听到这话,沈大福的脸色猛然一变,瞬间变得惨白无血。 他作为皇商,对宫里的规矩,再清楚不过了! 这批香料,从苏门国运到了岭南港口之后,便已经直接打上了贡品的标签。 虽然到了京城,会经由他们沈家打散以后重新包装,再送入宫中。 经过这样一番操作,包装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原装的,便无从查起。 可是眼下却会面临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他们沈家用自己收购来的香料包装起来送入宫中。 之后钱家却突然拿出了那批消失了的贡品香料,那问题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私藏贡品,已经足够沈家万劫不复! 而伪造贡品,那更是罪上加罪! 想到这里,沈大福吓得满头大汗,心中一阵后怕,还好儿子聪明,发现了事情异样,要不然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沈大福眼角不停的跳动,表情突然变得异常的愤怒,干枯的大手在桌上猛地一拍。 “该死的钱家!两家无怨无仇!为何要这样害我们沈家!我要和他们不死不休!” 他一向友善,可是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 “爹!现在说这个毫无用处!还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能逃过这一劫!” 沈安扯了扯父亲的衣服,冷静开口。 每逢大事有静气,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刻,就更要心平气和! 否则只会自乱阵脚! “都怪我!”李二狗一巴掌打在脸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大,都怪我没用,要是早点到岭南,说不定……” “你个傻子,这是做什么!怎么能怪你?”沈安一把将李二狗拉了起来:“你和小路已经救了我们沈家!” 听到这话,一向嬉皮笑脸的李二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对于将他从乞丐窝中带出来,给了他新生的沈安,李二狗有着发自内心的感激。 是沈安,让他能够趾高气逛青楼,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