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门外立刻冲进来几名衙役,将皇甫仁轩团团围住。 一旁的向子非大惊失色,刚刚不是说得挺好? 大人还对他的建议大加赞赏,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大人三思!”向子非赶紧说道,同时摆了摆手,让衙役们先行退下。 衙役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也不知到底该听谁的。 “哼!沈安,你们两何必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本世子今日敢来就不怕被你拿下!” “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与虎谋皮只会自食恶果,最后死在梁帝父子的刀斧之下!” 皇甫仁轩倒也十分有胆色,竟没有丝毫怯意,昂首说道,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沈安闻言,冷笑起来:“不劳世子费心,本官身为大梁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为忠义!就算刀斧加身,本官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将世子请下去,严加看管!不要怠慢!”他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衙役们没再犹豫,将皇甫仁轩直接拖了出去。 “沈安!你倒行逆施!日后定然被乱刀分尸,举家受戮!” …… 皇甫仁轩歇斯底里的骂喊声,不停地从外面传来,直到消失在后院,正堂才恢复了平静。 “大人,你……”向子非不明所以,纳闷开口。 却被沈安伸手拦住,他戏谑一笑道:“我刚刚夸你谋略有了进步,但还不够成熟。” “愿闻其详!”向子非丝毫不在意沈安对他的评价,问道。 跟在沈安身旁也有些时日了,在谋略方面他自愧不如,就连他所在行的行军打仗,也略逊一筹。 他打心眼里对沈安佩服! “自从我们进入龙朔以来,经历了四姐和暗影两个细作之事,虽然都被我们识破,但你敢保证城中没有其他细作吗?”沈安反问道。 这…… 向子非主管一州军务,情报之事也属其管辖范围。 只是云州地广人稀,他在这个方面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建立自己的情报机构,也没人可用。 对于沈安的问题,他并非答不上来,因为答案绝对是肯定的,只是主管情报,却掌握不了敌人细作的情况,有些惭愧。 沈安继续说道:“皇甫仁轩虽然乔装打扮而来,可谁也不敢保证他此来的消息会不会泄露出去,更不敢保证我们和他做交易的事情,会不会泄露出去。” “所以我们必须摆明姿态,至于皇甫仁轩能不能留下,那可就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了。” 听到这话,向子非低头沉吟,片刻之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明白了!大人假意拿下皇甫仁轩,只是想给朝廷一个交代,再找个机会,将他放了,顺便让他带走一些神火枪,这样……” 说到此处,他见沈安的眼神看了过来,立刻会意,没有再说下去,两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两人踱步走出正堂,绕到僻静的后院旁若无人之处。 沈安压低声音说道:“你现在立刻去安排,找两百个靠谱的兄弟,夜里行动,一路将皇甫仁轩送到雁荡关,悄然离开便是。” “另外,你到了雁荡关后,先别回来,转道去一趟安州,面见安州刺史孙耀阳,就说云州的故人来了,我有一封书信转交给他。” 向子非又皱了皱眉,大人所说,似乎跟他所想,又有些出入。 怎么突然又要去安州了? 孙耀阳这个名字他略有所闻,只知此人跟大人关系非同一般,但具体好到什么程度,却不得而知。 “大人,你让将靖安王世子救走,却悄然离开,难道大人不是想和靖安王做交易吗?”他问道。 在他看来,沈安既然打算放了靖安王世子,那肯定要和对方有进一步接触才对。 沈安摇了摇头:“靖安王地处我们卧榻之侧,我们对其只能暗中支援,并消耗其实力,而不能让他坐大,否则便是养虎为患!” “而且暗影之事直指赵郡,靖安王两父子难脱干系,我虽与他虚与委蛇,但却已经把他们视为敌对,所以绝对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他们手中。” “安州刺史孙耀阳与我关系匪浅,安州又与赵郡、甘州接壤,有着唇寒齿亡的联系,我要把神火枪卖给安州,再经安州之手卖给赵郡。” “孙耀阳轻易不会出卖我们,如此的话,神火枪突然出现在赵郡,我们也能找个借口脱身,另外还能从中赚取大量的粮食和资源。” 他娓娓道出心中的计划。 当然他绕了这么一大圈,除了为安全着想,还瞄准了安州大量的硝石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