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管家不行,那就直接把他下狱关押。 姚成本的条子,金三的口供,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证据,送给沈安手中,必能成为日后对姚的雷霆一击。 想法不错,实施起来他还得另外找个理由。 垂目思量,黄迁负手言道:“本官看来,这封字条,还有那假冒之人,未必是出在相爷手中。” “定是你这狗仗人势之徒,收受了人家贿赂,才敢到这来信口雌黄!” “今日若放你回去,只怕要给相爷脸上抹黑;来人,将他们一行人分别押入黑牢,一切事态待本官同相爷谈过再说。” 差役应命将管家一行纷纷下狱,黄迁也不敢耽搁,带着口供还有字条,直奔沈安府邸。 他不能去工部,只能等着沈安归来之后,在做计较。 浅夜时分,星光绰绰。 宏大的沈府之中,灯火通明,偏厅之内,黄迁已经喝了一下午的茶,腹中空空不免有些饥饿。 好在此刻,沈安已经归来,他还叫十三为他端了一大碗排骨面。 “下官,见过大人!” 黄迁刚想起身,就被沈安拦住:“你这也算是第一次登门,外面公务繁重,回来的晚了些。” “下人们也没个眼力,正好我也没吃,咱就一起吧,这是店里的新品。” 他这番话听起来看平常,却让黄迁心中一暖,沈安这是没把他当外人。 千恩万谢之余,黄迁想先把公务道明。 “先吃饭。” 黄迁无话可说,一碗浓郁醇香的排骨面,让他恢复了萎靡的精神,之后又换了两盏茶,他这才把来意道明,且将字条与口供呈上。 “一切,都是姚成本那老狐狸,在背后指使的!” 沈安微微点头,抿了口茶:“你刚才说,把他的管家,都押在狱中了?就不怕得罪姚相?” “他?不怕!” 黄迁一想起他儿子的死,怒火就压不住的往上窜:“下官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 “唉,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出口了。” 祸从口出,沈安不想让他因为嘴贱倒霉:“既然你都这么做了,那就一干到底,把这些人好好看押。” “你在刑部有兼职,案子整体的流程必须符合朝廷规定。” “另外……”沈安浅显一笑,眉宇间多了几分戏谑:“那个金三你可得好好照顾,他父亲是西北巨富,朝廷正需要钱呢。” 黄迁恍然,深邃一笑:“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做。” “好,今天有劳黄大人。” 姚成本万万没想到,他本意是解救金三,不料竟然连他的管家,此行也是泥牛入海。 “姓黄的真是疯了!” 咬牙切齿,老狐狸一脸皱纹都快狞在一起,但转念一想,现在对黄迁下手不太现实,他既没有正当理由。 就算强行去做,必然会给沈安留下把柄。 他也好,皇帝也罢,都在盯着自己。 一步走错,后果不堪设想! 深思几轮,姚成本决定现在把这件事忍下来,黄迁不动,他也不动,把所有精力全都放在沈安身上。 旧事重提,不能搬到沈安,一切都是空谈! 几场明暗博弈,都以姚成本的落败而告终,一直处于下风的他,决定暂熄战火。 稍作缓和,给自己一个周转的空间,也给沈安一种错觉,以为他过于疲惫,之后再找机会,给予沈安沉重一击。 姚成本偃旗息鼓,沈安也没有高歌猛进,双方之间在刹那达成了一种特殊的平衡。 东宫方面,一直都在关注此事的太子,对姚成本近日以来的做法,十分不满! 要不是侯近山一直拦着,他早就把姚成本骂个狗血喷头了。 几次交锋半点便宜没占到不说,现在反而还停下脚步,难道是被他给打怕了不成? 对此,姚成本心知肚明,却不解释。 祥和的日子,总是飞快,眨眼之间三个月过去,大梁也进入了深秋时节。 正好,沈安之前投放出去的生猪养殖项目,也终于要到了收获的季节。 一百二十天出栏的生猪,肉质细腻,虽然香气不够馥郁,但为了酒楼方面,也只能提前供应。 不过这一次,沈安决定,只收购养殖户手中,三分之一的生猪,这个数量,足以旗下酒楼维系到明年五月。 等到来年,这些经历过寒霜吹打的生猪,就会形成另外一种特殊风味,他正好顺势再推新品。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沈安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