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以表忠心。 还请御台所您,莫要见怪才好。” 北条氏康一番话绵里藏针。 关东联军肆虐相模国,把北条家领地糟蹋得元气大伤。北条氏康看似恭谨,却把北条家食言而肥的原因,抛给斯波义银自己。 要不是斯波义银统领关东联军祸乱地方,北条家一定会相伴上洛,为将军复仇。 这副又当又立的政治家做派,让斯波义银不禁感叹。搞政治,脸这东西真多余,早丢早成功。 北条氏康脸不红心不跳,就把当初关东联军围困小田原城,她为足利义辉哀痛万分的往事,擦抹干净。 斯波义银还得笑着肯定她的忠心,说道。 “氏康殿下有心了,既然沿途补给已经备好,那我也不再耽搁,这就出发。 归心似箭,莫要见怪。”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腻味得很。仇家见面是浑身难受,既然都不待见对方,那还是早点分开。 北条氏康出城相迎,就是不希望斯波义银去小田原城。如今见他急着赶路离去,亦是正中下怀。 “臣下不敢,沿途兵站驿都已吩咐妥当,请御台所放心。” 义银微微一笑,跃上马背望向远方,前路漫漫。 闯关东两年,如今真要回去近幾了,不知道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尔欺我诈正在等待自己,不禁黯然神伤。 跟在北条氏康身后的北条氏政,一直在偷偷看他。 此时见他眺望,双眉紧锁,眉间是散不开的忧愁。睫毛黑又长,剑眉星目似发光,抿着嘴的侧脸硬朗俊逸。 望着望着,北条氏政心中涌起一阵勇气,出列鞠躬道。 “御台所!” 斯波义银与北条氏康的目光同时停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自觉微微一颤。 北条氏政抬起头,笑颜如花,目中闪烁晶莹,不知是激动还是感伤。 “御台所,箱根山路崎岖,这一线的兵站驿所您不熟悉,若是走了弯路反而耽误时间。 不如,让我送您一程?” 斯波义银迟疑看向北条氏康。 北条家什么意思?事先没准备带路的向导吗?北条氏康这老狐狸会安心让我在北条家领地中溜达,摸清山川地理,观摩城寨关卡? 北条氏康心中恼怒,她当然会派人跟着斯波义银。名义上是带路,其实是监视义银一行骑军尽快滚蛋。 可北条氏政出列插了这一嘴,北条氏康怎么否认?否认了又如何解释? 她怒气冲冲的目光刺向女儿,却被瞬间融化。女儿双眸中充满勇敢和哀求,让她心头一软。 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过朦胧的情意? 北条氏康回头看了眼马上的斯波义银,冬日雪停之后,阳光正洒在他的脸上。 身材高大,俊美不凡,气宇轩昂,这等天上人,不食人间烟火。 北条氏康暗叹一声造孽。 若她在少女时候,能有这么一位相爱相杀的敌手,也会不自觉陷入其中吧? 再看女儿哀求的目光,北条氏康无奈说道。 “氏政,你替我送送御台所。记住,不准跨过狩野川!” 北条氏康最终还是妥协,虽然女儿的初恋注定将无疾而终,但这段短短的路途,就当是作为母亲的一份怜悯吧。 武家无亲情,但人非草木,终究有感情。 北条氏政感激得看了眼母亲,深深鞠躬,嗨了一声。 狩野川是通往骏河国的边界,也是母亲的底线。北条氏政知道,这一段路是母亲最后的宽容,自己不能再胡闹。 她望向斯波义银,笑容灿烂。 “御台所,请吧。” 斯波义银莫名看着这对母亲,总觉得她们的交流之中暗藏着什么,但他此时急着赶路,便没有再多想。 “既然如此,就烦劳氏政殿下了。” 北条氏政笑道。 “固所愿也。” ——— 数日后,穿越箱根峠,来到狩野川的北条氏政,再次笑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斯波义银回望她的眼睛,作为绿茶老表,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辛苦氏政殿下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还请多多保重。” 北条氏政在马上鞠躬道。 “御台所,珍重。” 斯波义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