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真田信繁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海野利一身上。 海野利一冷静说道。 “我们撤。” 真田信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她可不敢像踢望月幸忠那样,随意收拾海野利一,只是重复道。 “撤?” 海野利一点点头,说道。 “我们杀不上去。 大岩山虽然只是个小丘,但织田家在这里挖壕沟建栅栏,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发挥铁炮的威力。 我们杀不上去,那就只能撤。” 真田信繁叹了口气,她也不是不珍惜姐妹们的性命,虽然不甘心,但既然海野利一也没有办法,那就撤吧。 看了眼被自己收拾得可怜兮兮的望月幸忠,真田信繁苦笑道。 “六娘早说要撤,何至于连冲七次,折了这么多姐妹在这里。” 海野利一冷冷说道。 “只有连冲七次失利之后,我们才可以撤。” 真田信繁一愣。 “难道。。” 海野利一冷声道。 “我们现在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之后大踏步的前进。 如果只冲了一两次,发现事不可为,我们直接就撤,大岩山的守军必然严阵以待,不敢来追。 可现在,我们连冲七次失败,士气受挫,连望月幸忠这样的猛士都承受不住这等压力,几经崩溃,大岩山的守军会怎么想?” 真田信繁若有所思,此时,外围传来一阵骚动。 几人回头看去,是三好清海快步走了过来。 真田信繁愕然问道。 “清海大师,你怎么来了?” 三好清海远赴关东,早已下了决心,永不回归近幾。但这两年,她与真田众朝夕相处,对这些心思相对单纯的山地武家很有好感。 这一次,真田众倾巢而出,一万战兵的后勤补给不是轻松的事。 真田众这群莽妇没有这方面的能力驾驭,不得已,三好清海与三好伊三姐妹俩只能硬着头皮回到近幾。 但她们也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只是负责真田军的后勤保障,不见山不露水,低调隐身幕后。 此时,真田信繁见到三好清海赶来,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是自己的后方出了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三好清海肃然道。 “主上,退守南线的羽柴秀吉有了动作,她的备队正在北上,想要包抄我们的侧翼。” 真田信繁一愣,回头看向海野利一。 海野利一点点头,说道。 “就是这样,我们越过饭浦川,突破贱岳,来的时候容易,回去却不容易。 饭浦贱岳一带泥泞,不利于撤退,一旦战事不利,我们撤离不及,就有被羽柴军与大岩山守军两面夹击歼灭的危险。 而贱岳之地,就是织田家为我们选好的坟场。” 真田信繁问道。 “明知前路崎岖,你还要让我撤退?” 海野利一眼神坚毅,看着真田信繁说道。 “你刚才对望月幸忠说的那些慷慨陈词,这会儿不需要我再向你重复一遍吧? 我们攻不上大岩山,我们被两面夹击,我们撤退到贱岳,四面楚歌,自陷死敌。 所以,你要放弃吗?” 海野利一双目盯着真田信繁,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盯着真田信繁。 真田信繁抬头看向斯波义银所在的狐塚方向,想起那一天,自己在盐田城武田信繁灵前的丑态。 自己当时是那么软弱,那么无能,只会缩成一团哭泣哀求,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被那三个女人轮流羞辱。 从那之后,真田信繁便给自己取了元服名,信繁。 她要永远记住那一天,记住自己在武田信繁灵前的耻辱与畏缩。 放弃?放弃什么?放弃自己对斯波义银的爱慕?放弃真田众姐妹们对自己的期待?让自己再次成为那个无助的败犬吗? 真田信繁的双目仿佛有烈焰熊熊燃烧,她沉声道。 “我,真田信繁,永不放弃!” 海野利一点点头,轻声说道。 “我们撤,大岩山的守军会来追击我们,羽柴秀吉会来夹击我们。 我们的背后没有退路,要么生而荣耀胜利,要么死而全军覆灭。 我们就在贱岳与她们决战,消灭大岩山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