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高英语成绩，我都没什么能够报答你的……” 说罢他把钱拿上，梨子没拿，又说道，“我会帮你带早点，不过这梨子我就不拿了，你吃吧。” 黎榕直接把梨子塞到他手里，笑说道，“我是帮你提高了英语成绩，可你也教了我好多物理题啊，在学习上咱们这算扯平了。现在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让你带早点，报酬也是你应得的，你就拿上吧，要不然我以后都不好意思找你带了。” 聂旭尧最终拿上了梨子。 下午放学回家，他走在路上忍不住从书包里拿出了那个香甜诱人的大黄梨，看了又看，口水咽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最终又揣了回去。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吃过梨了，都已经快忘了梨子的味道。加快脚步回到家，经过西街最偏远的小巷子里，堆着一堆堆腐烂的垃圾，散发着潮湿和各种霉气的臭味道。 在最深处的逼仄小院里就是他的家，头发花白，年过七十的奶奶正杵着拐棍在破旧的门口张望，这是他每天放学回家时都会看到的场景，奶奶眼睛不好，走近瞧见他时，嘴里不住的道，“放学了，小尧回来了。” 领着奶奶回了家，放下书包，身体病弱的母亲咳嗽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小尧，赶紧来吃饭，咳咳，饿坏了吧。”说着就要站起身盛饭，眼前一黑晕，腿便有些发软。 聂旭尧见此赶紧上前扶住他母亲，“妈，你坐下我来盛饭。” 晚饭是聂母煮的稀淡大米粥，吃饭完后，聂旭尧还要去工厂，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能下工。因此，他家的晚饭就是他放学的这顿，现在还很早，才下午五点多。 吃完饭洗完碗后，他从书包里拿出了那个大黄梨，从中间切成两半，给奶奶和母亲一人分了一半，自己则咽着口水去工厂上工了。 七个多小时，从砖瓦厂出来，全身的衣服没一处是干的，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随便冲洗了下，回到房间看到了桌子上白色的土碗里放着半块梨子，正是他下午切下的其中一半。 他翻开课本坐在椅子上复习，最终拿着那半块梨咬了一口，满口多汁鲜美，味道清甜爽口，顺着食道咽下去的那一刻，仿佛一整天的疲惫都消散不见了。 是太久没吃过梨了么？原来梨子的味道是这样的。 …… 放假的第二天，黎榕睡到了日上三竿。 早上她从冰箱里拿出自己包的白菜猪肉馅饺子，当做早饭，还搭配了点杨梅。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她打算去找孙雪。乘坐电车到她姑姑家，家里的大门被锁着，敲了敲没人回应。 京都第一人民医院。 黎榕顺着楼梯一路到三楼的检查科，早上医院的人很多，各个科室都排着长长的队。还好孙雪他们来得早，已经检查完出来了。 胡斌阳最先发现走廊空椅子上坐着的黎榕，眼睛都亮了，他激动地小声问孙雪，“表妹，那不是黎榕同志吗？” 孙雪搀扶着她奶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惊讶的叫道，“黎榕姐，你怎么在这儿？” 黎榕微笑着从椅子上起身，拿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水果，朝他们走近，“我去了你姑姑家，家里没人，邻居说你带奶奶来复查了，就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坐下你们就出来了。” 孙奶奶精神的笑说道，“麻烦你了，小榕同志。” “孙奶奶，我和孙雪是朋友，今天学校放假，看望您是应该的。” 孙雪惊奇的声音，“黎榕姐，你去上学了吗？” 黎榕点点头。 胡斌阳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微微有点激动的问，“黎榕同学，上次你问我高考是什么时候，你也要参加今年的高考吗？” “嗯。” 孙雪既羡慕又佩服的说，“好厉害啊！” 黎榕微笑着打过岔，“对了孙雪，奶奶今天检查没什么问题吧？” 说起这个，孙雪就满脸掩盖不住的高兴，“医生说，奶奶恢复的很好，各项检查都是正常指标。” 黎榕对老人家说了恭喜，孙雪让黎榕稍等，然后把她奶奶带去了上厕所。这时候，医院的每层楼上还没有独立的卫生间，要离开门诊去专门修建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