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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1 / 3)

至于崇光帝下今后太子妃是如何脸色煞白地离开宴席的,闫楚禛没有心思去看,向圣上请求告辞便不顾宴席是否已经结束,拉着凌挽馥就回去了。

闫府宿石居内,闫楚禛手持着用丝帕包着的冰块,一点点小心地给凌挽馥冷敷着脸。筠碧公主手上是涂抹着丹寇的长指甲,下手又重。一个耳光下来,凌挽馥的脸当场就红肿了一大片,细看之下,似乎还有被指甲划伤的痕迹。不知是冰块太冰,还是触碰到了脸上的划痕,凌挽馥轻微地颤了一下,闫楚禛的胸口便有了不适,如无形之中被人抽打。

“惨了,脸还是又红又肿的,就应该一出宫门就让人去找大夫过来瞧瞧。”四月瞧着凌挽馥的脸,又急又气。少夫人幼时也有被罚,可是从来没有被打过脸。二话不说就要打人,还说公主是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都不知哪个说书先生说的鬼话,非得拆了他的台不可。

“就是脸肿了而已,明天就可以消了,哪里还需要请大夫。”自回来府上,四月就在凌挽馥耳边说个不停,脸还在赤辣辣地痛,不开口叫停四月,恐怕她第二天耳朵都要被吵得生疼。

“四月先别急,我记得柜子里还有玉露芙蓉膏,等冰敷完了,给少夫人涂上,第二天应到就能消肿了。”

“对哦,我怎么就忘记了。还是阿兰你聪明,我这就去拿。”

有那么夸张吗?玉露芙蓉膏可是用了好几种珍贵药材熬煮七七四十九天,加上等珍珠仔细研磨而成,具有良好收敛伤口,生肌美容的功效,一年都产不了几盒。珍贵得很,她的脸不过是暂时未消肿,又不没有很深的伤口,就用上玉露芙蓉了,是不是大惊小怪了。

“很疼?”见凌挽馥无力地叹着气,闫楚禛以为弄疼了她,手下的力更为地轻柔了。

凌挽馥很想来一个潇洒优美的笑,回答他不疼,可是脸上红肿未消,一开口,就牵扯到脸上的痛。她只好放弃了逞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莫要乱动。”闫楚禛将她的脸重新固定,擦干净上面残留的冰水,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才拿起四月递过来的芙蓉膏仔细地抹上,“安静点,不要乱动,不要用手去摸,好好养上几天。”

“很丑?”周遭几人反应有点大,让凌挽馥不得不好奇自己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拿起一旁的镜子,对着烛光便查看了起来。镜中的女子让她想起了书中的钟无艳,半边脸红红的,白皙的肌肤上是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涂抹在上面的药膏反着油腻的光。即便她平日对容颜不会过多的关注,可毕竟生为女子,看到此番景象,要高兴都似乎有点难。

“万一养不好怎办?”要是未曾出嫁,她是绝对不担心自己的脸长得怎么样。可现在既然已经嫁人了,又是个有着此等姿色之人,自己脸上带着个巴掌印站在他身边,都觉得是对闫楚禛一身好皮囊的羞辱。

“那我就在脸上划上几道,馥儿要是不放心,由馥儿代劳也是不错的选择。你喜欢怎么划就怎么划。”闫楚禛不以为然地说道。她是他的妻,无论岁月如何蹉跎,他都不会欺她,弃她。自然的,也不会允许他人伤她毫毛,今日的痛,他必然会讨回来。

可凌挽馥说了,不用。小事一桩,还不需要他来出手,讨公道,她是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筠碧公主在宴席上的失言让东宫受到了牵连,受到了圣上的谴责,她也被罚减了一半的封邑,心中不甘回到了定襄侯府,和驸马没说上几句,又吵了起来,无端端被迁怒的驸马爷一气之下,让人在书房里铺上床榻,一连好几天都歇息在书房,两人连面都不见上一回。直到那日的清晨,晨光微熙,定襄侯守门的小厮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大门,清扫台阶,见到一名女子手拿着小包袱坐在了台阶之上。

女子年约十九,身着翠绿宽袖交领衫,下穿墨蓝色襦裙,手挽披帛,从布料样式来看,应该价值不菲,可惜的是衣裙上面有着大小不一的破洞,看样子上似乎是被火烧破的。女子身边除了一个衣着简单的丫鬟,情况也类似,其余未见其他仆人跟随。守门的小厮看不像是大富人家出来的,本不愿理睬。

“劳烦小哥帮忙通传一句,民妇是过来寻二公子的。”女子见小厮转身要走,忙从怀里掏出一枝金簪,好让小厮能行个方便。

大虞建朝之初便留下组训,即便是皇家的女儿,嫁为人妇,便为人媳妇。驸马大多出生在公侯之家,大部分时候只要在原有的府邸的基础上进行扩建,新建适合公主和驸马居住的地方即可,不另行立公主府。筠碧公主下嫁时候,也是遵守了祖训,住在定襄侯府,与婆母她们居住的侯府原来的院落只是一墙之隔。因而有妇人在侯府外找驸马爷的消息第一时间也通过贴身的侍女口中传给了筠碧公主。筠碧公主未见到驸马爷,没有多想,就提裙前往正厅。经侯夫人一询问,方知妇人并非是来寻儿子那么简单,她是驸马爷在外头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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