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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玄狐(2 / 3)



他把蜡烛塞到戚玦的右手里,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出一条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戚玦包扎。

那帕子是一条竹青色的素帕,寻常男子随身带的,还带着温热,裹在戚玦的伤口上,就像有人轻轻吹着,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戚玦默了默,犹豫片刻,没忍住问道:“柳叶刀是你的武器?”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裴熠乃皇室子弟,有刀枪剑戟十八班武器可以学,而暗器于许多习武之人而言并非正道,她好奇裴熠为何会习暗器。

裴熠的动作一顿,却没有抬头,他专注地拧着眉,额上细汗密布,继续保持着又轻又缓的动作:“……一个不入流的武器罢了。”

戚玦默默,不管怎么样,裴熠出现得很及时,不然她可能真的没法在何功平手下活下来,自己又何必在这时候问他这种话?

戚玦起了几分懊恼,只故作轻松道:“不会,我觉得很厉害。”

闻言,裴熠依旧专注着处理伤口,沉默了许久,待他将那帕子打了结,才低头嗫喏着道:“……你不讨厌就好。”

……

另一边。

何功平浑身上下几处出血,但他来不及看顾这些,而是写了张纸条,绑在信鸽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

……

“走水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鲮山寺骚乱起来。

一间客房里,门从里面落了锁,烛台倾倒在地,燎着帷幔卷起滚滚黑烟,显然火就是从这里烧起来的。

看着倒在地上一个穿粉裙的小姑娘,何功平不顾身上还在冒血的伤,将人丢到床上,火已经烧到了床帐,只怕无需多时,人就会被烧死了。

他要保证戚玦所说的另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又要避免戚卓的追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现场伪造成意外。

等他先处置了这个人,回头再收拾戚玦他们。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后窗却被人一脚踹开。

来的不是旁人,竟就是早上那个讨水的陆良。

那少年十七八岁,眼尾轻挑,神色肃然,没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竟也显得正经不少。

何功平拔剑:“你是谁!”

陆良冷声:“交出来。”

“什么?”何功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陆良道:“麟台之约的契书。”

何功平却道:“不知阁下在说什么,我只是想来取这丫头的性命,莫非这位小兄弟要插手?”

陆良瞥了一眼昏倒在床的戚玫,轻笑一声:“我在取水的时候就闻到了你身上的迷/药味儿了,上等迷/药用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身上,真是丢人。”

这人竟有如此惊人的五感,何功平眉头紧锁。

却见陆良抱着臂,逼近了些:“放心吧,你的私人恩怨与我无关,我只要东西。”

何功平闻言,作势妥协,便要从身上拿东西,却突然拔剑刺向陆良。

陆良看似随意地抱着手臂,但在一剑毫无预兆地袭向他时,灵巧地侧身一躲避开了。

他动作随意,但几下便将何功平的剑夺过来,横在他脖子上。

命脉被陆良拿住,何功平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人年纪虽小,但轻灵的功夫却有四两拨千斤之势,他竟丝毫招架不得!

陆良在何功平身上摸索一阵,发愁道:“真没有?”

何功平也认怂了:“当真没有,东西教人抢走了。”

“谁?”

何功平道:“戚府五姑娘,戚玦。”

陆良啧了一声,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唬我呢!”

此时,已经有人在撞门了,陆良没工夫和这人纠缠。

突然,何功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刀捅过去,陆良轻而易举避开,但也给了何功平逃脱之机。

何功平落荒而逃,陆良也打算离开,但眼神却落到了床上的人身上。

大火已经烧得那床架摇摇欲坠,他片刻的犹豫被撞门声打断,门外的人喊着戚玫的名字。

他摇了摇头,不打算多管闲事,但一只脚都已经踩在窗框上了,又沉沉叹了口气:“算了。”

回头一把将戚玫从床上拎起来,下一瞬,整个床架便燃着火倾塌了。

……

许久都没找到出口,二人瘫坐在地,蜡烛也已经燃毕,戚玦和裴熠靠在一起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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