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娟从小到大就是个倒霉蛋,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游戏保底抽签都能歪,喝凉水都能塞牙,好好走在人行道都能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铁皮拍死穿越的程度。 这些年流行一个词叫“锦鲤”,来形容人的运气好;赵乐娟经常自嘲,她就是一只“反向锦鲤”,专管霉运的那种。 刚从霍家跑出来的时候,赵乐娟计划着要跑去最近的云开城里,那里富饶人多,总归是有机会找个工作安顿下来,可谁知第二天,她吃着糕点一瘸一拐走在山路上,迎面碰上一群巡逻的官兵,因为形象过于落魄,竟被当成流民抓走。 饶是赵乐娟苦苦哀求他们放了自己,她还是被那帮官兵视作乞丐,随着灾民一路被押送到江南,这一路上风霜苦寒,那痛苦自不必说。 生无可恋地重获自由时,她已经跟最初的计划相去甚远,不过既然来之则安之,眼瞧着就要到江南最富饶的盐州城,赵乐娟也不再抱怨倒霉,琢磨着该如何生财致富的门路。 一路走到盐州城门时,天已经全黑,赵乐娟站在百米开外,眼睁睁看着厚重的城门缓缓落锁,她边跑边喊:“等等,等等我要进城!” 门口的守卫从高处喊道:“明日再来,律法规定城门只要落锁便不能再开。” 赵乐娟绝望地站在门口,举目空洞,古代城市不比现代,城墙外就是一片山林荒原,夜晚常有豺狼虎豹和绿林山匪出没,最近的驿站离这有几百里远,这城门不能进去,她一个弱女子该如何在外面度过夜晚。 双手合十,她泪汪汪求道:“守城大哥,求您高抬贵手放我进去吧,你看我就差这几步路而已,若是不进城深更半夜我该去哪里投宿。” 守卫仍旧铁面无私,冷冷地声音从高处飘落。 “你这小娘子也得讲讲道理,若是放你进去我们的饭碗不保,你下回还是早点来吧。” 赵乐娟满脸无语,就差这几步路而已,偏生就错过了,这反向锦鲤体质实在是太厉害。 罢了,也不是第一次倒霉了,笑笑算了,还得另寻出路。 正转身要走,守卫终于还是于心不忍,喊道:“小娘子,你从旁边的小道往西面走,大约一个时辰,那里有家客栈,实在没处去就去那里吧。” 赵乐娟谢过他的好意,非常想去,颠沛流离这一路上,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一夜,也没有好好吃一顿饱饭,风尘仆仆走到今天,再不休息就要支撑不住了。 可她也犹豫,自己身无分文的,哪家客栈掌柜愿意收留她。 夜晚喧嚣的风更甚,呼啸着卷过她的衣摆,城郊的风声听起来就如同狼群哀婉对月长鸣,听得她毛骨悚然。 赵乐娟紧了紧身上的仅有的那只布口袋,终于下定决心照着那间客栈走去。 约莫比一个时辰还多,赵乐娟已经走得双脚发软,两眼青黑,马上就要体力不支昏厥的程度,口中又干又渴,终于,在一处偏远的溪水旁看见客栈小楼的烛光,她如同看见救命稻草扑上前,用尽力气叩响房门。 “救命啊,有没有人。” 连敲几下都没反应,赵乐娟站在萧条冷风中,暗忖着:不会吧,倒也不会这么倒霉吧,好容易来投诉客栈却是个歇业的空店。 又敲了一阵,就在准备放弃时,房门忽地打开,赵乐娟抵在上头未曾反应,随着门板一踉跄,正好摔进来人伸着懒腰张开的臂弯里。 一股浓烈的香气钻进赵乐娟的鼻腔,她虽辨不出是什么香料,但却隐隐觉得价值不菲。 “姑娘,你这是?” 来人扶住她,侧过脸来尽是疑惑,赵乐娟仰起脸一瞧,险些掐着人中晕过去。 天老爷唉,有帅哥! 前世颜狗属性的她看过的帅哥千千万,却从来没有感受过像面前这人一样极具冲击性的帅,对方约么二十五岁上下,身形修长,剑眉星目,生得一双勾人桃花眼,微垂望向她。 赵乐娟张开嘴,抿了抿唇,才勉强从干涩沙哑的嗓音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交代清楚来意。 她扭捏道:“对不起啊掌柜,我实在是神物分文,全身上下也就带着个空布口袋,您不必费心给我安排房间,能赏我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过夜就行。” 老板瞧着她,抬手摆了摆,宽大的蚕丝白衣随着他的动作悠闲地垂落摇摆,天生自带着洒脱和淡然,他转身带路,边走边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也不差你这一位的房钱,随我来吧,左不过房间许久未曾打扫,要你自己收拾了。” 赵乐娟感恩戴德,哪敢挑剔,忙跟着老板走向二楼的客房,顺带着打量起客栈来。 此处是一栋二层小楼,装潢一般,虽说是在古代,也看不出有什么巧思设计,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