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 他垂着鸦羽的睫毛,问:“这么喜欢反思?” “没办法,就这么怕人觉得我负累。” “……”陈瑜心脏疼。 江樟轻快了点声音说:“陈瑜——” “进去吧。” 陈瑜听不下去说。 陈瑜晚上就给她发了A市的旅游攻略,哪些地方好玩,哪些地方好吃,江樟想打字问他明天干嘛。 不知道怎么打。 第二天一早,第一次出远门的江樟很早就醒了,她靠在酒店枕头上打了一早上的游戏,脑袋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再醒来是下午两点。 江樟出门,随便玩了玩。 到第二天。 她没给陈瑜发微信,陈瑜也没给她发微信。 防止内耗就是行动。 江樟早上十点跟陈瑜直接打电话,自暴自弃:“你在哪?” 陈瑜:“……” 江樟:“我来找你?” 她临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江樟朝老梁打听了消息,当然不止广泛的A市。 她知道他家厂在哪。 陈瑜说我在忙。 江樟说我当石头在你那。 陈瑜不说话后。 江樟也没说话。 陈瑜约了个下午两点镇上奶茶店的位置。 江樟直接打车过去,没进店,江樟在门口。陈瑜给她点了奶茶,跟她一起奇怪的出去,江樟把伞举高,让他拿着。 镇上蝉鸣声轰天,街上没什么人,浮躁的阳光金色的,像金色正义令人窒息的网,无处躲避。江樟嗓子嘶哑干渴的跟他剖白,感觉自己的劣质性在他面前暴露无疑。 “放假有很多好玩的地方,A市不是我特别想来旅游的地方。” “来之前没做攻略,来这后不是,很想玩。” 江樟:“我说我想帮你忙但你有很多朋友帮你忙,你可能也不需要人帮忙。” “我想帮你但我一个人来这不只想帮你。”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来干什么——” 她一直握紧拳头告诉自己第一次正式喜欢人,表白失败不算什么。 陈瑜可能要听到他一直想听的答案了……心里拧成一股麻花的酸的厉害,陈瑜艰难打断她:“江樟。” 他说:“我现在不打算谈恋爱。” 他像个八十老太好言相劝,在她头顶上方声音哽的一塌糊涂,可少女已溃不成军、无暇他顾:“还有很多破事没解决,负了很多债,考好大学也弥补不了的债,你跟我谈恋爱会委屈。” 江樟:“……” 江樟眼泪猛地掉下来。 “不,不是借口吗?”她哭着不敢看他的问。 陈瑜也偷偷握紧拳头,那天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的,大脑和嘴分家:“应该不是,你应该找个更好的。” —应该不是。 —你应该找个更好的。 希望你在原地。 又希望你找个条件优渥,人优秀的,生活事事如意不像我这样的。 陈瑜以前做梦都没想到江樟喜欢他。 他习惯看她跟她竹马打闹,跟所有好脾气男女生无差别沟通愉快,和他不同是他性格原因,两厢陌路。 江樟喜欢他是上天眷顾,但在危机关头太碰巧,这颗糖他不敢要。 要了江樟就要每天跟和琐事打交道,不知道哪天天又塌了的人一块担惊受怕,焦头烂额。 他左耳被无数棉花一点点堵塞进来,这天太热了,热的他要听不见万物的声音了。 “你想想,或许是你执念呢?” 陈瑜长身玉立在那,实际脊背僵直,他红着眼眶,脸上好多处溢着汗水,打伞,跟江樟说:“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吧?我给你买票。” 我出钱。 陈瑜在乎一个人,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给她。 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江樟制造有钱乌托邦。 江樟哭的喘。 陈瑜始终“冷硬”着没其他反应。 婉拒。 江樟没要他买票,第二天去高铁站,坐车回家。 陈瑜默默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送她。 她推脱不能。 最终进了高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