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弧度,轻声道:“快坐下吧,如意,还不给你家娘娘添些小菜,主人盘子都空了。” 满场寂静,厅中只微微飘荡着妃子们脂粉的幽香,如同御花园中弥漫着的那种味道,轻柔,却有着令人窒息的侵略性。 直到贤妃缓缓坐下了,姬润心头死死悬着的那根线总算稍微放松下来。 “祝大云!” “祝大云!”众人齐声。 还好还好,那贤妃不是蠢到家了,能圆满收场就好。 姬润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刚才的场景,她真怕施仲隽发起怒来寻个由头将贤妃拉出去下狱,再轻也要让她禁足什么的。 玉盘金杯,叮咚作响,不多一会,整个厅堂都弥漫开了一股醇厚的酒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朦胧之中,轻快悠扬的弦曲骤然变换,乐境中玉山倾颓,在弹丸轮舞中化为铁屑铅灰。 耳边刺啦一声厉响,听的人耳中一痛,然后是桌案翻到、银壶炸破之声,有人尖声叫喊。 姬润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被一阵巨力推倒在地,腰身结结实实撞在了台阶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正要忍痛起身看发生了什么,耳边传来秋娘低低的叫唤:“有人行刺,您别起身。” 刺客?姬润头晕目眩,本能的扭着身子向刀剑击鸣处望去。 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有人刺杀,目标一定是施仲隽。 异姓藩王,掌实权,把朝政,人人得而诛之。 争鸣之处,只见一个舞女俯身踏在施仲隽年前翻倒的桌案上。 这是刚才才进来跳舞的那些人……十数个和她一同来的舞女脸色僵硬的趴、坐在四处,不知是谁的桌案慌乱之中倒扣在大殿正中间,精雕细琢的案板四脚朝天的摆开,反面朝上,露出下面乌黑的底板,和菜市口卖猪肉用的砧板没什么两样。 刺客面目狰狞,持刃的手离施仲隽身前只剩一拳左右,长蛇一样银亮的匕首正插在案边碎裂的盘子上。 原本是用来盛鱼骨果皮的小盘,情急之中被施仲隽随手抛出来抵挡,居然没有全数崩裂开来。 她的攻击也就到此为止了。 就在果盘挡下攻势的瞬间,施仲隽稳稳的伸手穿过掉落的杂物,将象牙筷子落在了她持刀的手腕上。 刺客凶狠的表情凝固了。 姬润感叹他高超的技艺,打心底里恨不得自己也能拥有那种泰山倾颓而执力面不改色的功夫来。 这种对于绝对力量的恐惧让她对于刚才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某个想法感到恐惧起来。 施仲隽微微蹙眉的表情似乎在嘲讽刺客的无能。 只一双牙著,这轻巧一双筷子,就封住了她的所有动作。 刺客的动作停滞下来,方才随着她的腰肢流云一样转动的纱巾无力的垂在她的身边。 不能停,不能停下来。 如果再不做出什么反应,她今天只会白白死在这里! 不知是谁桌面上的碗碟颤颤巍巍转了半天,啪嗒一声打碎在地上。施仲隽皱了皱眉,向殿外看去:“还没反应?” 这轻轻的一声质问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身披重甲的护卫如梦初醒,哐当哐当一阵乱响,涌了进来。 他们举着有身长的戈具,冰冷的刀尖齐齐指向僵直的刺客。 这场荒诞的刺杀昙花一现,在黑洞洞的宫宴中甚至没溅起什么水花。 刺客漂亮的脸又苍白又冰冷,让人怜惜。 是后悔要杀施仲隽了么?姬润不禁猜测着。 她站起身打量着刺客,从那身西域舞服打量到她的眼睛,刺客对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只见她拼着脱臼甩开了施仲隽的力道右手软绵绵的垂下来,然后她左手从头上拔出来一个什么,直冲姬润冲了过来。 “!”明明知道应该避开,可是腿却想灌了铅一样沉的吓人,死死地焊在地上。 时间却好像变慢了,她耳边传来秋撕心裂肺的叫喊,但是她无法移动,双眼只能死死盯着刺客疯狂的表情。 “负隅顽抗。” 一声冷笑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秋娘已经一把将她拽到了后面,护卫蜂拥而上将谩骂不止的刺客绑起来带走。 “殿下!可吓死我了!”秋娘啜泣着将姬润搂在怀里。 姬润紧抿嘴唇,先是问道血腥味,然后才是看到面前的手,骨节分明,指尖微红,像是牡丹绽放在指尖的样子。 就在刺客扑过来的瞬间,施仲隽改夹为戳,一双玉白的筷子,穿透刺客的手背,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