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当当架着的利刃,势不可挡的划破了口子,有温热的液体缓慢的留下来。 完了,可别刺激过头了。姬润暗道不好,又接着道,“我经常溜出宫去买卖些小东西,要是大人愿意,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直接出宫!” 这确实是他无法拒绝的诱惑,要是不是施仲隽下午加重了宫内的看守,之前潜伏的暗线还出卖了他,他现在早应该出去了。 要说能出宫…… 不过她将自己当成了下午行刺的刺客,这但是出乎意料。 在姬润看不见的背后,那人眯了眯眼睛,冷笑,语气中透漏出一丝危险,“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侍女就能让我出宫了。是瑢王的天罗地网太没用,还是你太高看自己几分。” 除去这两个理由,还有一个他更感兴趣的理由,敌人的敌人也许就是朋友,而这深宫后院之中,明里暗里看着那位“鸠占鹊巢”的瑢王的眼睛,太多了。 先出去再说。 “你想着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女毛绒绒的后脑勺,道,“不过你可想好了,你说出来是一回事,你的建议我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算我有伤在身,跑走之前杀了你也没什么问题,不过麻烦一点。” 姬润勾唇,“能在这里遇见阁下我也很意外,但是首先,我确实是知道避过守卫偷偷溜出宫的办法。其次,我的主子对于您为什么要杀瑢王的理由不感兴趣,但是有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对您倒是很感兴趣。” “能避开重重守卫在宫宴这么厉害的时刻出来刺杀瑢王,您身后的实力,很是雄厚啊。” “你主子?” 姬润点点头,没有转身只是将手背到身后,递出了一个小药瓶,“大人,您受伤了,先上些伤药吧。” 背后的人迟疑了一瞬,姬润笑道,“我又不知道今日来会遇见阁下,这伤药是我平时自用的,效果一般,带着也只是每次来看来福它总被人欺负的有伤。” 冰凉的初感在手中一扫而过,姬润知道那是他收下了。 可能是觉得就算被暗算,也能在死前杀了自己吧,这人对他的身手很有自信。 “接着说。” “……”姬润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她居然有点走神。 “说说你的主子,说说你们想让我做什么,我听听。” 姬润不敢睁眼,主子,主子,这个时候,她要说出谁的名号才是最好的呢? 宫里的每个妃子,都是前朝织簇棋局的一个偶人,皇帝还在的时候,后宫的博弈就是前朝的博弈,现在皇帝不在了,这些妃子们却还是代表着屹立不倒的前朝官贵们。 “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大人这样问我让我有些犯难。” “怎么犯难了?之前说的不是头头是道?” “只是觉得大人忘性很大,我之前不是说过,我的是润公主殿里的一等女官么,您忘性这么大,我这是为主人担心罢了。”说着,她毫不在意的任由已经在她颈上划过一道血痕的短剑划出更深的伤口,粘稠的鲜血争先恐后的从那道血口中流出来,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持刀的人后退半步,狼狈的抬头看。 月色澄澈如静淌的流水,少女已经睁开双眼,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倒映这一身黑衣的身影,从头到脚都被包裹在夜行衣中的刺客,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他的眼睛也亮的吓人,紧紧的盯着姬润,突然单手捂嘴轻笑出声。 姬润叹了口气,“真是谨慎作风,看来不睁眼倒是我自作聪明了。” 刺客摆摆手,笑着笑着,突然捂嘴干呕了一声,然后皱眉问道,“润公主的意思我懂了,那烦请留给我一件信物,我好为公主代劳。” 姬润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小的令牌,这是她的令牌,只是很少有机会用到,最重要的原因是,它能号令的人,寥寥无几。 刺客伸手从她手里接过令牌,姬润故意慢手慢脚的动作,果然看到青灰色的令牌上沾染了什么更深的颜色。 刺客收了令牌,态度良好了一些,挑眉道,“好了我的同袍,这下就到了展示你诚意的时候了。让我看看润公主的实力,我们怎么才能出去?”